倩玉小说网

第3章 何家【1 / 1】

万壹辞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倩玉小说网https://www.qianyuwj.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自上周手术事件后,何亦忻被强制搬回了何家主宅,他工作后其实就搬出去自己住了,平时回家的次数少之又少,他对那个家没有多大的感情。外人并不知他是x市市长何平的儿子,哥哥是市审计局财政金融审计科科长,他为人处世低调,从没向他人表露过自己的身世,而何家也从未在公众面前透露过他的信息,虽然大家都知道市长有两个儿子,但其实只见过他哥哥一个,并不知道原来另一个就是他。原因就是他是一个私生子,自何平的原配生病去世后,他又找了一个女人,但并未和那个女人结婚,那个女人就是何亦忻的妈妈,她生下何亦忻后没多久就被何平分手了,据说没多久也生病去世了,所以何亦忻对她也没什么印象,外界更是不知。

他已经连续一周一下班就被家里的司机接回主宅了,美其名曰是回家治疗,并且他父亲的秘书亲自向院长请假,让他不用值夜班,声称他经历了医院的手术失败后心理需要安慰,特地请了心理医生到家里,但实际上这就是一种变相的囚禁,那个心理医生是来给他洗脑的,并且他回家后就不能再出门,除了第二早到医院上班,这都是为了不让人发现端倪。

今晚他7点钟准时回到家里,司机的时间掐得刚刚好,如前几日一样,父亲还未到家,家里的管家告诉他心理医生已经到了。他脱掉西装外套,管家接过手,用机械般冷静的声音说道:“市长交代,今晚他会晚一个小时回来,让心理医生先为你治疗,不用等他了。”

“嗯。”他淡淡的答到,他在或不在又有什么区别呢,一切他都交代好了,即使他不在心理医生也不会违背他的指令做些其他的事情的,而他,想做也什么都做不了,犹如被牢笼禁锢的一只鸟。在管家没看到的地方他咬紧后槽牙,手臂上血管微微鼓起,眼神更是暗了下去。

“忻少爷,先吃饭吗?”

“不用,等父亲回来再吃。”说罢,他径直向二楼的次书房走去,心理医生就在那里等他,这个心理医生是一个外国人,并不是很知名,不知道他父亲失去哪找到的,但其实很专业,如果他的专业用在正确的地方就更好了。

他推门进去,心理医生正在整理他的治疗道具,看到他立即说:“晚上好何先生,感觉好些了吗?今天我们还要继续治疗。”

“呵,一切,正常。”

他还以为他看不出他的小伎俩,且不说他自己是一个医生,而且他也接受了多年的心理治疗,怎么可能对心理治疗不熟悉,估计也就这个心理医生还在自欺欺人,自认为自己手段了得骗过了他,只不过是他懒得揭穿罢了,有人要他装傻他怎能不奉陪。

治疗的过程与之前并未有什么大变化,只不过是在之前的治疗上又加了一个小治疗,主“治疗”还是催眠。他一如既往的假装配合,假装被催眠,顺着心理医生的思路说出令他满意的话述,然后在醒来后假装忘却了他们要他忘记的事,整个过程让人看不出什么端倪。

两个小时后,管家像往常一样把心理医生送走,顺便向他了解何亦忻的情况,最后报给何平。何亦忻走出书房,恢复神情走下楼到客厅。他父亲已经下班回到家,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他眼神瞟到餐桌上,那里的摆好了饭菜,桌上只摆了一副碗筷,明显他父亲已经吃过了,他眼眸微暗,但很快恢复。

“先吃饭吧。”何平听到他的脚步声,甚至都没有给他一个眼神,目光依旧只盯着手中的报纸,声音没有任何感情,任谁看了,都不会觉得他和外面那个和蔼可亲的x市市长是同一个人。

何亦忻平静的吃饱饭后,走到沙发处坐到了何平斜对面,这是他一个星期以来的又一个必备晚间项目——父子谈话。

“今天你去律师事务所了?”何平终于放下了手中的报纸,端起面前的茶杯。

“嗯,吴佩姐给安排了律师。”

“她我是放心的,你哥都已经交代过她了,主要的是你,把一切都要布置好,可不要让我失望。”何平侧过脸,抿着手里的茶,盯着他说到。

“明白了,这不是什么难事。”他神色无异的说到。

何平转过头,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沉默了一会,开口道:“刘明平不幸意外去世,审计局里竞选副局长的事也暂时放下了,行政事业科科长的职位还在物色当中,大差不大就是原来的那个副科长,他新官上任,没什么竞争优势。只要你这边能够把事情弄好,不要让案子查到审计局里,亦桓是没什么变动的,副局长的位子是他的。”这是一个提醒,但更像是一个警告。

他们家里是官三代,从他爷爷开始就是当官的,是x市的副市长,如今他哥哥何亦桓也在政府工作,这是家里安排好的,他们家中官不能断,但他却一定不能从政,一是因为他是私生子,二则是因为何平思想传统,认为家里要是有两人从政必定会引起争端,主次要分明,就像是封建大家庭里的谪庶一般。

“不会出现什么差错的,父亲。”

“但愿如此,我累了回房了。”说罢,便起身向二楼走去,管家上来搀扶着他,但他压根没老到要人搀扶的地步,不过是官老爷的做派罢了。“对了,明天你就不用回来了,好好配合律师,免得引人起疑。”

何亦忻并未回答他,而何平也并未等他回答,他已经上楼了。此时他坐在沙发上,拽紧了拳头,用尽了所有力气让自己没有爆发出来,他浑身的血液都在叫嚣,心里烦躁无比,对自己也厌恶急了。他是一名医生,救死扶伤是他的职责,那也是一个医生基本的信仰,但那一天当他发现那个“自己”做了那样的事情时,他整个人几乎崩溃了,自己所有的冷静以及伪装全部溃散一地,犹如圣洁的天使掉入地狱,那是个嗜人的深渊,令人无法接受。

他每天晚上从噩梦里惊醒,梦里有一双眼在紧紧盯着他,仿佛一双无形的手,扼住了他的脖颈,令他窒息,但他无法法抗也不想反抗,也许,这是罪恶对他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