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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二世【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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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004

由于之前睡得太久,这回只眯了半小时左右,模糊的视界里最先看到的是碧蓝色的净湖,许川和微阖眼睑,水面上粼粼闪闪,盛着柔和的阳光,无风自起涟漪,像湖泊在呼吸。

最初坐立的姿势在舒服的睡梦中下滑成半躺,待意识完全清醒,许川和掌心撑地想要挺直背脊,不料右肩猛地一沉,他歪过头,差点喊出声来。

他的肩上靠着一颗脑袋,浓黑发丝根根分明,紧接着入目的是少年白到近乎于透明的皮肤,以及一袭纯白长衣。

许川和险些不会喘气儿了,左手无声地在胸口上按了两下,压惊。

前倾身体压低脖颈,折下去视线,许川和瞧清了少年的脸。悄然风起,一瞬心动,他甚至连眨眼都忘了,对方精致的五官美得不似人间物。

少年感知到动静,极轻地抬起眼皮,露出一双清亮的银瞳,比那净湖还漂亮。甫一对视,许川和手脚并用朝旁边挪开半米,“你……”,他磕巴了、忘词了,只知道干瞪着眼,目光中的欣赏比打量更多。

白衣少年微笑着坐正了,长衣领口敞阔,细瘦的脖颈、平直的锁骨、圆润肩头一览无余。不管不顾面前人的惊讶,缓慢爬上前,少年双手离地,扑向许川和的同时一并环住他的脖子。

心跳如擂鼓,许川和僵硬地躺在地面,身上趴着陌生的少年。浓郁的花香填满鼻腔,许川和喉结滚动,试图将人推开,但没敢太用劲儿,仿佛这人是件名贵的易碎品,必须万分珍惜。

……他没推动。

柔顺发丝扫在脸侧,弄得许川和皮肤瘙痒难耐,他朝左边偏头,尽量离少年白玉似的耳朵远一点:“你、你能先起来吗?”

“不行,我想抱着你。”少年果断拒绝,“我都好久没抱你了。”

许川和:“……”

尝试了各种躲开的办法,结果只会导致两片胸膛贴得更紧,许川和无法,只得右臂搂住少年纤细的腰,左手后撑,两人一齐坐起了身。

许川和觉得这一切实在是诡异极了,可他又能明确地感受到,白衣少年于他有着非比寻常的亲切。

少年的身骨太软了,皮肤质感细腻冰凉,夏季燥热,这对许川和来说是致命的诱惑。

镇静几秒,许川和问:“你是哪里人?你有名字吗?”

少年松开胳膊,扶着许川和肩膀与他咫尺对望,答非所问,话讲得露/骨又赤/裸:“阿川,我第一眼就爱上你了。”

“不是……”许川和一个头两个大,微微皱眉,“你到底是谁啊?”

“当你毫不犹豫地走向我、选择我、拥抱我的时候。”少年自顾自复述他们的初见,弯起眼角,“我就更爱你了。”

“你认错人了吧?”许川和这次确实使劲儿了,想把人扒下来,但和刚才一样,没扒动。他发现,少年比他有力气多了,身形虽瘦却很有力量,“怎么老是胡言乱语的?”

“那天雨下得急,你没带伞,包里只装了一枚塑料袋。”少年同许川和额头相蹭,小声说,“你宁愿自己淋湿,也要保护我。”

他温声道:“阿川,我最爱你。”

“这都什么跟什么?!”许川和神色惆怅,郁闷地长吁短叹,不禁怀疑,“我是不是还在做梦呢。”

“你不记得了?”少年的银瞳在暖黄光线中惊鸿一亮,他勾起嘴角,笑着说,“那我帮你回忆一下。”

话音未落,许川和唇上多了一抹轻柔的力道,触感柔软,刹那间让人甘愿为此沉沦,酥麻的痒意过电般爬满全身,令他大脑“轰”的一声,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