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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千辞像是听到了什么玩笑话：“那你可知，令朕不在意，甚至厌恶的事物，如今都是什么下场？”
程欢琅心说她当然知道。
宋千辞十四岁继位，那时西楚正处于风雨飘摇之际，外忧内患兼备。偏偏朝中外戚当权，太后垂帘听政，轮不到他半分。
所有人皆以为他会成为太后手下的傀儡，在青史中寥寥一行带过，从此再掀不起波澜。
可宋千辞没有。
太后并非他的生母，于是他蛰伏三月，仔细筹谋，以雷霆手段将其铲除。又将外戚一党连根拔起，直诛九族。
十里长街，血染皇城。
满朝皆震。
再往前追溯，在宋千辞没继位之时，他是不受宠的庶出皇子。生母在他出生时丧命，他被宫女抚养长大，遭兄弟冷眼，父皇不喜。
后来先皇突然驾崩，太子之位未定，皇子们纷纷争权夺位。
也正是那时，皇城中突发动乱，唯宋千辞得以幸存。顺理成章地登上皇位。
朝中人对当年事讳莫如深。
但据说，宋千辞之所以能够继位，是因为他亲手将其余皇子斩于在了剑下。
那场所谓动乱，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
这仅仅是一部分。
还有太多太多的例子。
但……
程欢琅一笑：“只要我活着，便不会是陛下不在意的事物。”
她这话说的不可谓不狂妄，宋千辞却轻笑起来。
“好胆识。”他眼中的玩味褪去，赞赏道，“只可惜身为女子。”
程欢琅仍保持微笑：“陛下大可把臣当作男子来看。”
她改口称了臣。
宋千辞真心实意地笑起来，意有所指道：“宴会上那人的下场你看见了，不曾惧怕过？”
程欢琅闻言正色。
“皇上何须明知故问。”她冷静说，“臣自是看出来了。”
宋千辞饶有兴趣地挑眉：“什么？”
程欢琅抬头：“您并非滥杀无辜之人，何苦端出那副模样。”
她一个字一个字的分析：“杀她，是为杀鸡儆猴，稳住局势。东南有反心已久，哪怕暂时被镇压，只得求和，和平也是短暂的事，反而会让他们生出自己可与西楚分庭抗礼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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