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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像，从来没有认真地看过他的脸。
清穆和玉佛生得简直是一模一样，他们的脸庞同样光洁白皙，鼻梁同样高挺，连嘴唇的薄度都一模一样，可是他们又截然不同。
玉佛的眼神柔和而悲悯，仿佛六界众生都尽在他眼底，却唯独没有他自己。
而清穆的眼睛乌黑深邃，不笑时淡淡的，仿佛万事万物皆不在他眼中，可笑起来，又好像天河星月都落入他的眸中。
但他冷起来时，眼眸里就好像含着冰刀雪剑，锐利而冰冷，例如此刻。
清穆察觉丹羲的目光，正侧目看向她，丹羲同他对上眼，分明感觉一股寒意正朝她包围过来。
丹羲不甘示弱地瞪回去，清穆眉头微皱，也不移开眼，就这样盯着她，两人较劲似的大眼瞪小眼。
半晌后，清穆移开眼，丹羲喜道：“你输啦！”
清穆冷冷吐出两个字：“无聊。”
“我的确挺无聊的。”丹羲揉了揉眼睛，又按了按自己的脖子，维持一个动作太久有些酸了。
“从这回龙宫要走上整整一日，就算有鹏鱼也得走上半日，这半日就这样干坐着，不无聊吗？”
丹羲扯了扯清穆的衣摆，“你同我说说话吧？”
“闭嘴。”
意料之中的回答，丹羲也不气馁，道：“你不说话也可以，我说你听。”
魔气还在胸口乱窜，引起阵阵难忍的疼痛，清穆盘坐着闭上眼，不想理会她。
丹羲明白，却笑了笑，只当他是洗耳恭听了。
丹羲抱着双膝，下颚抵在膝上，道：“其实之前，我把你赶走的时候我也挺难过的。”
“从小到大，很少有人一直陪着我，还是公主的时候，母妃不爱我，不需要我的时候根本不搭理我。”
“之后我又碰到了玉佛，可他是佛门中人，不能带着我，所以又把我送到了棋山……”
“师父待我很好，他给了我所有的爱和关照，就像我的父亲一样，可他其实也很少陪我，他爱下棋，可我于下棋一事又颇无天赋，所以师父总是自己躲着在房内专研棋艺，留我一个人在外头修炼。我也不怨他，只是有的时候，真的挺孤单的。”
丹羲弯起嘴角：“后来我就遇到了你，你一向沉默寡言，不爱说话，明明一直都在我身边，可我却好像总是在不经意间就忽略了你。可是只要我出事，来救我的人一定是你。”
丹羲眨了眨眼，眼里泛起的泪光渐渐淡去：“我曾经做过一个梦，我梦到你说，你一直在我身边。”
丹羲喟叹道：“是啊，你一直在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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