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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潮司倒也没有拒绝,她从刘易斯手中接过筷子,用筷子尖在蜜水里蘸了蘸,写下了一行鲛人的文字,随后闷不做声地把筷子交到了孙必振手里:她还在生孙必振的气。
孙必振抓着筷子不知如何是好,他左右手各断了一根手指,包扎后鼓鼓囊囊的,握不住筷子,只好双手并用,别别扭扭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办理完成后,柜员没有急着交出房卡,而是友好地问道:“各位多半是来西京求医的吧?”
“是,你怎么知道?来西京找疯医的人很多吗?”刘易斯问。
柜员歪头笑道,“岂止是多,要知道,黄金王盘踞此地已经长达一个世纪了,敢来这里的大夫,无一例外都是疯医,来找疯医的人也是络绎不绝。”
“哦?”刘易斯来了兴趣,“你接着说,我们该上哪找疯医?”
柜员露出一副酒逢知己的笑,激动地说道:
“你们算是来着了!疯医的下落,别人未必知道。我天天听那些寻医问道的顾客抱怨,耳朵都起茧子了,疯医的线索,就属我这里最多!”
孙必振也来了兴趣,恭敬地拱手追问:“那敢情好,请您多帮帮我们!”
柜员也不着急,慢条斯理地讲了起来:
“疯医的藏身地位于西京最欠发达的区域:西京北部的废弃地铁站。与武都不同,西京是沿河而建的城市,土质稀松,又很难划分内外环,因此迟迟没能修成完整的地铁线。
既然地铁线都没修完,又何来废弃地铁站呢?害,这就要从大兴建说起了。”
柜员所说的“大兴建”发生在1991年,当时,苏联援助的建材和建筑工程师涌入申国,无数高楼大厦拔地而起,该事件被世人称为“1991大兴建”,简称“大兴建”。
柜员见孙必振等人听得入迷,讲得更起劲了:
“91年那会儿,西京作为新兴城市,也在援助的名单上,但当时西京人口少啊,楼房足够市民们居住,因此住宅工程并不被看重。
另一边,苏联提供的建材恰巧适合地铁建设,于是西京市政府计划,初步铺设一条地铁线路,贯通整个西京老城区。即使放到现在,这条地铁线也不算是一项小工程,因此西京提供的建设方案非常周全。
但问题并不出在方案上,你们也知道,大兴建结束后,苏联撤走了绝大部分人力。那时的申国还没有地龙这种科技,没了专业对口的工程师,地铁的修建进展缓慢,资金和资源也被重新分配。
地铁竣工遥遥无期,西京的人口却蹭蹭上涨,城市的发展重心逐渐转移到了住宅领域,地铁工程被搁置了下来,只有部分线路完成了初步建设,其他未完成的线路则处于废弃状态。
这些废弃的地铁站在西京发展的进程中被人们渐渐遗忘,逐渐沦为了现代化大都市中的遗迹。因为它们毫无用处,也没有人去关注,直到如今,这些废弃地铁站成了疯医这类人最佳的藏身地点!”
说到这里,柜员有些口渴,便举起刚才用来写名字的蜜水,喝了一大口,接着说道:
“虽然大家都知道疯医就躲在地铁站,但西京废弃的地铁站有十多个,一一排查显然不切实际,就算有能耐逐个排查,耗费的精力也非同小可啊。
因此,想要在短时间内找到疯医,就只有一条路可走:找到西京本地的地头蛇,向他们询问疯医的所在。土生土长的地头蛇最熟悉西京的灰色生意了,他们一准知道疯医藏在何处。
那么问题来了,你们知道西京本地的地头蛇是谁呢?”
“多半是黄金教吧?”刘易斯猜测道。
柜员笑着摇了摇头:
“你会这么想也有道理,西角和西口的绝大多数地区都处在黄金神教的管辖下,但西京是个例外:由于地处西角和西口之间,西京是有名的旱码头,这里商业氛围浓厚,琥珀教也打算分一杯羹。
因此,在西京,大小事宜都有琥珀教管理,大家对此并没有什么意见,但珊瑚教除外,原因就不必我多说了吧?您各位应该清楚。
虽然珊瑚教的神好像是死了,但珊瑚教在西京的话事人没死,此人正是螳螂司。
传说,螳螂司生性好战、妄自尊大,一有机会就要袭击琥珀教。它有个外号,叫‘西京四号线杀人魔’,它曾在西京的地铁四号线斩杀了整整一车厢的补丁客,因此得到了这个长长的外号。
对于琥珀教而言,螳螂司是一个棘手的敌人,为了制衡它,琥珀教吩咐傀儡司出手,但傀儡司不肯离开商京——西京哪有商京富庶啊!于是,被派遣到西京的琥珀教信徒是个补丁客,江湖人称‘补丁侯’。
事情坏就坏在这:补丁侯是精锐,并他不是大祭司!补丁客地位虽高,毕竟只是琥珀教的门徒,并没有大祭司之威能。但凡琥珀教换个大祭司驻守西京,此地的局势也不至于发展成如今这样!”
柜员猛喝一大口蜜水,继续讲道:
“螳螂司认为,琥珀教派区区一个门徒来应付自己,简直是奇耻大辱!它因此向西京的众密教下达了通牒,凡是和补丁侯打交道的人,一律视作它的敌人。
对此,补丁侯的回应也很直接:他向众人宣布,任何渴望在西京久住的信徒必须向他报备,否则就会被视作螳螂司的哨子。
正是如此,在西京这个地界,只要和琥珀教扯上关系,就必定会引来螳螂司的仇视,反之亦然。
无论是螳螂司还是补丁侯,都不是普通人得罪得起的啊。如此看来,向谁请求帮助似乎是个两难问题,我只能说到这里,该去找谁打听疯医的下落,只能由你们自己决定。”
柜员说完后,刘易斯点头道:“多谢,你说的内容和我得到的信息完全一致,我早就想到了一个两方都不得罪的解决办法。”
“是吗?具体是什么办法?”柜员好奇地问道。
刘易斯和柜员不同,她不是一个喜欢讲故事的人,也不想暴露自己的计划,于是推托道:“实在抱歉,今天太晚了,之后有空我再说给您听吧。”
柜员心领神会,三下五除二地将房卡分给了三人,朝电梯间一抬手,鞠躬道:“好好休息,本旅店七至九点供应早餐,祝您各位得偿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