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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叔,这样不好吧。”
萧衔月却有些不乐意了,她拉了拉萧玦的衣袖,小声说道:“别人的挂得好好的,你这样太霸道了。心不诚,上天不会如愿的。”
萧玦低头看她,耐着性子:“心诚不诚不重要,事在人为。”
“哪有这样的道理”萧衔月不由嘀咕。
好傲慢的人,自有一套逻辑,旁人根本说服不了。
不一会儿,几个小沙弥便将红绸挂上了树顶,而其他人的红绸则被取了下来,堆放在地上。
萧衔月仰头看着树顶那抹鲜艳的红,心头滋味复杂。
这个世道,果然是有钱有势才是王道,连寺庙里也不能免俗。
两人在树下站了会,萧玦再低眸看去时,萧衔月手里已经多了两簇未点燃的香。
“三叔,给你的。”萧衔月拿起了其中的一簇香。
萧玦看了她一眼,倒也没有拂她的意,伸手接过,转身走向远处的香炉。
萧衔月也跟了过去,忍不住偷偷打量他,现在的萧玦似乎格外好说话。
她忍不住轻声道:“三叔,你说这世间真的有神佛吗?”
萧玦手执焚香,垂眸靠近火光:“信则有,不信则无。”
“那你呢,你信吗?”萧衔月追问道。
萧玦并未立刻回答,而是抬眸看了眼面前满目慈悲的观音像,才缓缓道:“神佛能护佑世人,为何世间仍有诸多苦难?”
萧衔月一怔,这个问题她从未想过,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
她抿了抿唇,说道:“或许,神佛也有力所不及的时候吧。”
萧玦嗤笑:“既然神佛亦有不能,那信与不信,又有何分别?”
他执香躬身一拜,礼数周全,无半分亵渎神佛之意。
只是眸光沉沉,侧目扫来时,分明无欲无求的凉薄模样。
“可是,人总是需要一些寄托的”萧衔月垂下眸子轻声说道。
萧玦没接话,两人沉默了一会。
半晌,见萧衔月捏着裙角,磨磨蹭蹭地不肯离开,萧玦说道:“从这里回到京都还要一个时辰,再给你一盏茶时间,我们便启程回去。”
萧衔月低下头,踢了踢脚下的石子,闷声道:“三叔,你说允许我参加京城里宴会,是真的吗?”
“嗯。”
“那就是说,不限制我的自由了那像今日这样,来寺庙里上香,也是可以的吗?”
萧玦看了她一眼。
他好像没有说这样的话吧,她倒是先学会讨价还价了。
收回目光,他淡淡道:“看你表现。”
萧衔月不由撇嘴:“我很警惕的,不会乱闯祸的。”
萧玦扯了扯唇,没再接话,道了句:“我去马车上等你。”
转身朝着寺外走去了。
坐进车厢,他一眼便注意到萧衔月位置下多了件东西。
伸手拿起来,他不由微微蹙眉。
一个栩栩如生的木雕,是少女躲在一棵梅树下打盹的模样,神态恬静而美好。
指腹轻轻摩挲着少女的轮廓,眼神渐渐变得幽深。
“云生。”他突然开口。
“在。”云生快步走过来。
将木雕递给云生,萧玦平静的语气中,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拿出去。”
云生接过木雕,微微诧异,轻声问道:“主子,拿去哪里?”
萧玦皱眉:“丢了,烧了,埋了,都可以。”
“需要我教你处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