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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衔月白了脸,差点将心思脱口而出。
可触及到容音忧心的目光,话在嘴边又咽了回去,抿唇说道:“霜晴是听风阁的大丫鬟,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般对待太不近人情了。”
“是啊,霜晴姐姐平日里待人和气,做事也周到,怎会突然就被送走了。” 容音扶着萧衔月起身,忍不住唏嘘感叹。
萧衔月坐到梳妆镜前,任由容音为她梳着长发,看了眼镜中脸色苍白的自己,顿时有些心不在焉。
萧玦这个人,行事向来深不可测,不近人情,她压根就琢磨不透他的心思。
明明有过那般亲密的行径,可萧玦不仅没有抬举霜晴,反而还发配处置了她。
回想起昨日自己患得患失,借酒消愁的狼狈模样,萧衔月突然觉得脸上一阵发烫。
一个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他对霜晴尚且如此,那他对自己
她轻轻咬唇,她不敢再往下深思了。
“罢了,这些事也由不得我来置喙。”萧衔月摇了摇头,努力将这些恼人的思绪统统甩出去。
心中暗暗告诫自己,往后一定要恪守作为晚辈的本分,和萧玦保持距离,千万不能再轻易去招惹他。
看了眼神色消沉的容音,她轻声嘱咐道:“我知道你关心霜晴,可这毕竟是旁的院子里的事情,我们不好过多插手。”
“你去打听打听,若是私下能帮上一二,便尽量帮衬些吧。”
容音心中一暖,低声道:“姑娘放心,奴婢省得的。”
说完,她手脚麻利地为萧衔月梳好了发髻。
萧衔月看着镜中逐渐恢复些许神采的自己,深吸一口气,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些。
她换上一身素净衣裳,刚用了几口早膳,就瞧见鹊枝匆匆挑起帘子走了进来。
“姑娘,方二姑娘来了。” 鹊枝轻声禀告道。
两人的关系亲近,只要方锦薇在京城,几乎隔三差五就会来定远侯府找萧衔月,侯府下人也都习以为常。
萧衔月闻言眸光一亮,连忙放下手中的筷子:“快请她进来。”
她等不及就站起身,刚走到门口,就和风风火火赶来的方锦薇撞了个正着。
“昭昭!”方锦薇一把抱住萧衔月。
一把抱住萧衔月,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昨个就想要来看你的,可是被中秋家宴给绊住了,所以我今日我特意一早就出门了。”
“上次的事情可太惊险了,当时我真的好紧张,差点就要把你的身份穿帮了。幸好你没事,不然真怕你家三叔当场把我捏死。”
还没等萧衔月回应,她便一股脑地将心中的担忧都说了出来,还不忘问道:“对了,你三叔有没有为难你?”
“放心,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萧衔月被她急切的模样逗笑,轻轻拍了拍她的背以示安抚,又拉着方锦薇到窗边坐下。
她笑道:“别光说我了,上次咱们东窗事发,肯定也连累了你。你回府之后,伯父伯母有没有责怪你?”
“咱们之间,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再说是我非要拉你出去的,真要追究起来,还算是我连累了你。”
方锦薇眨了眨眼睛,又笑道:“放心啦,有我爹替我求情,我娘才舍不得骂我呢。”
见她一脸轻松的模样,萧衔月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原本压抑的心情瞬间好了许多。
方锦薇瞧了眼桌上未动几筷的早膳,不由咋舌道:“你怎么才吃了这么点?可是身子不舒服?”
萧衔月笑着摇摇头,轻声说道:“没什么胃口。”
察觉到萧衔月兴致不高,方锦薇也不再追问,转而神神秘秘地压低声音说道:“对了,昨个中秋节,还发生了一件事情,你听了一定觉得解气!”
方锦薇消息很灵通,京城里但凡有什么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她的耳朵。
萧衔月不由被勾起了好奇心,竖起耳朵问道:“是什么让我解气的事?”
“是镇国公府关云开,就是上次在郡王府上为难你的家伙!” 方锦薇握了握拳头,一脸的义愤填膺。
她看着萧衔月说道:“听说他和几个纨绔子弟逛花楼,为了争抢一个花魁,和另一桌的客人大打出手。原本这也算不上什么稀奇事,只是关云开那几个纨绔子也是仗势欺人惯了,看对方眼生以为好欺负。”
“结果没想到,另一桌的客人根本不是个省油的灯,据说是个从军营里出来的练家子,身份还颇为神秘,居然硬生生把关云开的腿都给打折了!”
“当时场面可混乱了,听说还惊动了京兆府。那关云开被抬回镇国公府的时,镇国公夫人见儿子断了腿,哭得死去活来,镇国公也是气得脸色铁青,当即就让人去查了那人的底细,谁知查不出个所以然来,闹到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
她讲得绘声绘色,萧衔月却听得瞠目结舌,半晌才反应过来,惊讶地问道:“居然有这样的事情?”
镇国公官居兵部尚书,手握实权,还与梁王的表舅。关云开仗着这样的家世背景,行事做派无所顾忌,没想到居然踢到了铁板。
方锦薇点点头:“可不是嘛,听说关云开的腿伤的不轻,连太医都去看了好几趟,也不知道这腿能不能好利索。”
萧衔月微微一怔,脑海中瞬间浮现出那日在马车中,萧玦那双幽深难测的眼睛。
她手中的茶盏微微一晃,洒出了几滴茶水,落在了袖子上。
难道这事儿和萧玦有关?
可她很快又否定了这个猜测。
不至于,关云开虽是纨绔,但终究是镇国公府的嫡子。
萧玦不可能为了她,去得罪镇国公府。
这不像他的作风。
“怎么了昭昭?”方锦薇见她失神,不由关切地问道。
萧衔月回过神来,抿唇道:“没什么,只是觉得这件事发生得太过蹊跷。”
“这种目中无人的纨绔子,受教训也是活该,管他蹊跷不蹊跷呢。”
方锦薇撇了撇嘴,不以为意,又盯着萧衔月说道:“你可不要对这种人有同情心,就当时那位壮士替你出了口恶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