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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跟李德全连忙掏出手绢给两个孩子收拾了一下头脸,稍微看得过眼。
胤礽清晰地记得上一世,因为他被囚禁再马厩边上的时候,马粪,马尿味随着风往他鼻子钻,他是天之骄子,国之储君什么时候见过这等肮脏的事情,能够服侍他的人都恨不得把自己洗涮上百遍。从那以后他见不得脏,只要是他觉得脏,就会心里不适,呕吐!
两个孩子也不是真的一点事情都不懂,见阿玛真的不舒服,也不忙着哭,抽抽嗒嗒地自己用小手摸了摸脸,互相看了一眼确定后,再双双跑向胤礽,拉着他的裤脚不放。
胤礽勉强拍了拍他们的头顶,然后让人把孩子送去找太子妃。
孩子们担忧害怕地看着胤礽不肯走,最后还是康熙说让他们离开,胤礽再三保证没事,才再胤禔的恐吓下离开。
“那地上的花瓶是你们皇玛法最喜欢的礼物,是你们阿玛小时候亲自做的,谁打烂的?”胤禔一句轻飘飘的话,让这两个娃立刻在康熙的催促下离开,头都不回。
“这两孩子感情真好。”康熙看着孙子离开,又看了看站在跟前的两个儿子。胤禔忙着给胤礽拿点心,还有酸酸的果子。因为胤礽这种状况乾清宫中不缺这些酸的果子点心。
“嗯,都是太子妃在照顾能不好吗?”胤禔笑了笑。说实在话他的嫡长子好像是为胤礽养的一样,一年到头见不到几面,有数的几面还是在宫中。
“老大啊,你媳妇太医院院判上了折子,你心里有数。”康熙看着胤禔提醒道。
大福晋身体垮到了极致也就是硬撑着,为了几个女儿硬撑着。太医都看过了说最多四个月,这也是康熙把胤禔叫回来的原因。
胤禔是伤心的,在听到自己妻子命不久矣时,妻子齐也,是与自己息息相关的人,是可以代表自己的人,跟阿玛额娘,弟弟子女都不一样的存在。
胤礽虽然还是有些反应,到底无大碍。见胤禔伤心,于是拉了拉他的手,担忧地叫了一句:“哥哥。”
胤礽大婚后很少叫胤禔哥哥,一般都是大哥。这个时候叫也是担心他,毕竟在胤禔心中大福晋还是占据着一个不可磨灭的地位。
胤禔习惯性在胤礽叫他的时候,把目光望向他,见到胤礽只是关心他,而不是身体不适。“没关系,我会一直陪着她。”
康熙点点头,拍了拍胤禔的肩膀,早年他丧妻的时候也是这种无知无觉很茫然的样子,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直到胤礽的一声啼哭让他回过神来还有他们之间的嫡子要照顾。看胤禔第一反应是看胤礽有没有事就知道只要胤礽没事,他就还有牵挂。
胤禔扯开嘴角笑了笑,在外征战这些年留在京城的日子少之又少,大福晋忙着吃药调理,怀孕,生孩子,做月子,反反复复,夫妻之间从最开始的浓情蜜意变得平淡如水。加上胤礽这些年时不时要闹出些事情让他时刻分心,等到嫡长子出生后身子骨不行,担心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儿子夭折,又要分些心神,留给大福晋的也就不多了。
“哥哥,等下我们带着小橙子跟小弘昱一起去看大嫂。”胤礽拉了拉胤禔的衣袖,跟小时候一样。
再别人看来胤禔跟大福晋虽然情深也架不住两人聚少离多,这么多年过去,感情也就那么回事。但是胤礽知道,胤禔心很柔软,只要是放在心中就肯定掏心掏肺地对他好。恰恰好大福晋就是其中一个被他放在心里的人。
“好,等下我们一起去。”
康熙本来说带上太子妃,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女人在生命的最后指挥想见到自己的丈夫与子女,不会想见到幸福健康的女人。
想了想,康熙说道:“你让她放心,朕对她这个长媳很满意,对弘昱也很满意、”不论后面的继福晋生下的孩子有多出息,世子的位置永远是弘昱她亲生儿子的。
胤禔躬身道:“多谢皇阿玛。”
“去吧、”康熙心情也不好,毕竟将要死的是长媳。特别是长媳还是未来皇室开枝散叶累垮了身子骨。
胤礽跟胤禔往东宫而去,准备接上两个小不点到郡王府见大福晋。
车轮滚动的声音在石块上清晰可见,车上的两大两小没有一个人吭声。大的是没有心情,小的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却也懂得看眼色行事。
“大爷,二爷到了。”何玉柱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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