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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嗒, 嘀嗒。”
是，水声？
“嘀嗒，嘀嗒……”
什么声音？
被困在梦中的女孩听着像是自己家水龙头漏水的声音, 久久没有起身，她只能感觉到有一股凉意逐渐滴上她的额头，似乎是雨滴？凉凉的, 她努力地想睁眼去看，却怎么都醒不过来。
她以为自己在做梦, 呼吸却逐渐变得急促起来, 即使是在梦中, 她也能感受到自己的生命正在流逝。
她挣扎着，想要大叫，想要让别人来救她。闭着双目的脸庞滑下一串眼泪。
恍然间，她忽然想起了昨天午夜自己许下的愿望：
“妈妈生病了, 我不想再照顾她了。”
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竭力地想要摇头，不，不是这样的, 她是想让妈妈……
最终, 女孩停止了呼吸, 平躺在床上，像是睡得很安详。
第二天，一中校园里，葱葱郁郁的树丫遮挡住正处于学校一隅的几道人影, 仔细点看便会发现有几个青年围着一个身形较为单薄的男生。
“对……对不起。”被围在中间的男生眼睛红红的，戴着一副黑框眼镜，乱蓬蓬的头发像鸟窝一样, 很不起眼，听声音似乎快要哭出来了，一直哽咽着说“对不起”。
“纪哥，怎么搞这小子？”
中间那个突出的高个子没发话，只是淡淡地吸了口烟又狠狠地吐在黑框眼镜男生的脸上，那小可怜立马咳嗽起来，捂着自己的肚子往后缩。
“哟，怎么？”高个子嗤笑一声，“还没打呢，就碰瓷啊。”
其实他长得好看，眉眼精致而凌厉，但眼角微微上翘，眼神狠戾，看着黑框眼镜的时候如同在看一个废物，又凶又狠。他一字一句顿道：“林熙，我他妈有没有告诉过你——
让你和你那婊子妈安分点？”
林熙弱弱地点了点头。
他揪着自己的书包，不敢逃不敢打，他害怕，纪时凶的时候会带着人踢他踹他，然后他妈再和纪时爸告状，然后纪时再打他……这几乎成了一个循环。
他知道纪时为什么讨厌他，他也不喜欢自己——
一个小三的儿子。
“打吧。”纪时抽完烟，随意地把烟头碾在垃圾桶上，然后嘱咐了句：“打完记得把他包拿走。”
“疼……”林熙被打得眼镜摔落在一边，他歪过头，大口呼吸了几下，又被人一拳砸在脸上。
林熙眯起眼小声流着眼泪，一边承受着别人的拳头，一边爬着摸索自己的眼镜，手里还护着自己的包。嘴角，脸上一块块的淤青，腿也很疼，腰好像也被别人踹了一脚。
终于，暴行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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