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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萧护法吗？”那出声人道，“怎的今日竟来我幽冥国了？”
萧无常转头一看，只见一个年轻男子站在远处桥下，正慢慢走过来。他手中端着一个木托盘，里面放着一碗脚尾饭，像是要给什么人送过去。
但萧无常对此事毫无好奇心。他只是略打量了一下来人，见对方十分年轻，虽面貌阴森，但还算眉清目秀。
“你认识我？”
“先时在柳家酒铺，我等受封魂使大人召唤而来，与阁下有过一面之缘。”那鬼卒道，“阁下身姿……倒是颇为令人印象深刻。”
“我是来查生死簿的。”萧无常端起汤碗就喝。
“……这……”那鬼卒迟疑了，“这只怕……要找十殿阎罗……”
“自然要找阎君，不然还找你吗？”
“阁下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那鬼卒欠身道，“只是阁下行走佛国百年，从未提过生死簿之事，为何今日忽然要查看？”
“我那元辰宫，几百年没人去了。我也不打扫，落了一地的灰。”萧无常道，“谁知有个女人，忽然开了我的门，触动我的心事，想起些陈年旧闻来，觉得有地方不妥当，于是就想来查一查。”
“哦，原来是被女人敲了心门。”
“注意你的言辞。”萧无常喝光了一碗汤，“你们这汤不要钱吧？不要的话再来一碗。”
“不要是不要，但是阁下还是少喝些……这汤喝多了忘事。”
“不打紧。”
萧无常一边说着，一边回头去看其他鬼卒。只见那些鬼卒竟都是年轻男子，皆样貌清秀，只是个鬼气森森，脸色苍白。
“这一批鬼卒怎么回事，是近来地府的新审美吗？”萧无常问，“居然长得都挺娘——挺秀气的。”
“回……回阁下，这些都是……幽国众生集钱选出来的。”
“……原来是这些家伙的新偏好啊。”
“是……”那鬼卒端着托盘迟疑了一下，“阁下知道……阁下在幽国……拥趸极多……”
“不知道。”新汤端上来，萧无常举起碗咕咚咕咚地喝。
“所以实不相瞒，这批鬼卒都是按照您的模样选出来的。”
萧无常一口汤差点喷出来。他砰地一声将碗摔在桌上，瞬间那桌子便碎了一地，把奈河桥上的鬼们全吓了一跳。
“我的模样？”萧无常火了，“睁大你的鬼眼看清楚！我长这样吗！”
他一把扯过来一个鬼卒，掐着他的脖子跟自己对比，从额头比到下巴。
“看看我的脸！看看他的脸！”萧无常怒道，“这下巴尖的能扎死人！这颧骨薄的像面皮！我长这样吗！我的脸有棱有角的，比他们刚毅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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