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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唇角忍不住勾起，跨步进琴行。
接待他的老师是位四十岁上旬的知性女士，对钢琴很有研究，郁知然很快对她起了好感。
“能请您听一下这段音频吗？”郁知然说，“这是我朋友弹的，我想给他找一位钢琴老师，您听听他什么水平。”
音频是他今早偷摸录的。
点了播放键，流畅的钢琴曲倾斜而出，如同缥缈月光碎在一望无垠的灰银色大海，静谧安详，忽然，旋律加快，宛若星辰变化，流星坠落。
还不等一分钟，女人面上就涌现出惊喜。
“《小星星变奏曲》，他弹得很好听。”女人说，“这首曲子入门容易，但想要弹好却很难，更别提能弹出这么富有音乐性的旋律，说实在话，我自愧不如啊。”
郁知然诧异道：“他钢琴水平这么好？”
女人笑道：“这位先生，您这位朋友的水平不能用‘好’来形容，是近乎顶级。依我看，他的水平，能出席即将在多瑙河音乐厅举办的多瑙河音乐会。您拿这音频到我琴行来寻老师，确实是高看我了。”
多瑙河音乐会，就是莫皑邀请他去的那场音乐会，据说四年一次，会邀请各路顶级的音乐家。
“对不起老师，我钢琴外行，完全没想到他水平这么高……”郁知然说，“其实他是我室友，经常一个人在家，琴才买回家不久，他昨天试了试，说好久不弹手生了来着，我就想找个老师给他指点迷津……抱歉，我没有故意找茬的意思。”
“放心，我知道您并无恶意，只是您这位朋友并不需要老师。”女人说，“他应该是从小学琴，已经形成了自己的曲风，有机会我真的很想见您朋友一面。”
郁知然笑着点头：“当然，今天谢谢您了。”
“哪里。”
女人笑着送郁知然出门，正好程右刚回来。
“郁哥，你们这么快谈完了？”程右讶异。
“是啊，”郁知然看程右还给他买了一杯奶茶，接过来失笑道，“老师说我亲戚水平太好了，不需要人指导。”
“啊？”程右拧眉，“她不是唬你吧。”
“应该不会，上门生意哪有不做的。”郁知然笑着看了眼手机，陌生号码来电。
“你要走了？”程右问。
郁知然抱歉地笑了笑：“我……”
“没关系的。”程右不想让郁知然走，但他想起杨俊材的话，就体贴道，“你去吧，我自己回去就行。”
“嗯，真不好意思。”郁知然说道，“对了，温泉的事如果定下来的话一定联系我。”
“当然。”程右把卡还给郁知然，“这个，谢谢。”
郁知然笑着摸了摸程右的头，往常程右都会闪着星星眼和他对视，可今天的程右却是逃一样地别开了视线，郁知然一愣，心想自己是不是有点过分了，说要请人家吃饭现在又把人赶回去。
只是还不等他说一句话，忽然程右拿下他的手，挥了挥：“郁哥，那我走了哈，改天见。”
“嗯？”郁知然没搞清楚情况，“嗯……改天见。”
陈醒发来的地点是附近的餐厅，郁知然赶过去时，陈醒已经点好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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