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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锐正凝着她,语气不疾不徐:“不是想让孤给你画像?”
画像?
陆小桃想着,她对此早已没了兴趣。
“画像实在耗费精力,殿下公务繁多,臣妾不敢叨扰,便不想画了。”
她缓缓吐出的言语让崔锐的眸光不由定格在她倔强的眉宇上。
她仗势欺人的模样如今还在他脑中摇晃,他平生最讨厌无状之人,偏偏这女子恃宠而骄还越发肆无忌惮,他甚至还未来得及斥她,她便一副与自己拉开距离之态。
这几日未与她说话也是想让她反思一番,谁知她竟又闹起了别扭。
这一切让崔锐有股啼笑皆非之感,他抱胸睨了她一瞬,大步上前,在她连续几步后退中,团住她的手掌,将她往屋里一拉。
“不愧是孤的好奉仪,孤倒还未觉疲累,奉仪便替孤担心起来了。有此奉仪,夫复何求。”
舱房内四面窗棂全开,海天一色与孤鹜翻飞,再配着坐在方桌上面无表情的美人,一副浑然天成的大作。
陆小桃被他强行拉进屋时已有些不悦,此时抿唇躲避他过于炙人的眸光,心中越发烦躁。
她没有忘记三日前他看着自己的眼神,只觉他虚伪的过分。
可她如今身份,又只能配合着他,看他如何演着喜欢自己,看他何时暴露自己心境。
最终,她所有心绪都化为一抹平静,比之一侧的江水还要无波无澜。
她的这抹伪装被崔锐尽收眼底,他眉梢一动,轻笑开口:“奉仪确定保持如此表情?若是画出来不满意可会找孤闹?”
陆小桃本不想作画,可为了不与他多说废话,干脆应声:“臣妾自然不会。”
伴着女子淡淡的声音,崔锐敛眸,执起画笔,俯身在书案前泼墨挥笔。
即便不看她的模样,他也知晓她眼尾是如何上翘,下颌是如何弧度,面上又是如何媚态。
每一笔,每一勾,都熟稔无比。
残阳铺斜,半江残红。
方桌旁的女子已经托着香腮困乏睡去,半遮半掩的小脸上同样洒着氤氲的橙色光亮。
崔锐眯眸瞥了她眼,又望了眼画卷上怨气满满之人,突然低笑一声。
他抬步迈去,小心掰过她的头颅靠在自己的胸口,手掌抚着她的背将她抱至怀中,大步穿过这间屋子。
待看见马进时给他渡了抹眼色,而后才朝最里间的舱房而去。
待他离开,马进连忙进屋,便见不远处的桌案上铺陈了一张长轴画卷。
其上女子正是奉仪,却是比从前少了几分古灵精怪,多了几分别扭和淡然。
马进一边猜测着奉仪此次又要闹多久,一边极小心地将画轴展好,准备一会儿就挂于太子与奉仪的屋子里,让他们日夜欣赏。
这画上的女子丰腴圆润之态,与从前处处尖锐的陆小桃相比,却是多了一丝历经波澜的平静和只有她才知晓的浅浅厌意。
但不能否认的是,这画是极美的,虚实相生,墨色渲染间竟有一抹浑然天成的空灵之感。
可陆小桃却并没有欣喜之情。
自己念念不忘,从东宫一直觊觎到江宁的画像就如此地摆在自己眼前时,陆小桃竟发现也不过如此。
因为她要的是作画者在勾勒她时的专注和沉浸,是描摹时的爱恋与情绪,可如今她发现,那副状态也是他伪装的罢了。
她已不会再被他欺骗。
夫子曾与她说过狼来了的故事。
信一次是她陆小桃傻,两次是她陆小桃痴,三次是她陆小桃蠢。
没有第四次了。
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