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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挣脱动作蓦地僵住，目光隔空与低处沈兰因相撞。
四目相对，他冰冷破碎，好似站在悬崖边上的人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要坠入深渊。
只一秒祝玖平静移开视线，恍若完全没有察觉，霍子都还是察觉到她身体一瞬的僵硬，“怎么了阿九？”
“没事。”祝玖摇头。
霍子都正欲再问，视线就无意触及山丘之下的霜色身影。
他凤眸瞬间幽暗，像是被侵犯了领地的狼。
下一瞬目光回转，还是那副高高兴兴模样，只是眼里多了一丝担忧，“是不是吹凉了。”
他握住祝玖双手，感受到有些冰凉将外袍脱下来，“起风了，估计一会儿要下雨我先送你回府。”
“嗯嗯。”
霍子都身形高大，他的外袍搭在祝玖身上更显娇小。
也更让人怜爱欢喜，遭人觊觎。
霍子都领着祝玖离开，冷冽淡漠声音就自山下响起，“霍小将军。”
霍子都深邃眼眸微眯随即扬唇扭头，一副才发现对方的模样，“沈大人？你怎么在这里？”
沈兰因视线平淡挪动，往祝玖方向看去，半分都不遮掩。
意思昭然若揭。
霍子都瞳仁一暗，左挪一步放在祝玖跟前阻拦视线。
沈兰因聚焦霍子都腰间晃动墨玉玉佩，平静视线寸寸上移，与他四目相对。
顿时，硝烟弥漫，风仿佛都止了。
“皇城异常，我自然要亲自来看看。”
“嗐！”霍子都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实在抱歉，麻烦沈大人跑一趟了。”
“不是什么异常，今日不是我生辰吗？这是阿九给我庆生辰呢！”
似怕对方不相信，霍子都抬头看了看飘高的明灯，“你瞧，上面都写着生辰快乐呢。”
他语调微扬，盯着沈兰因眸中满意味深长。
沈兰因心脏收缩，嗓子似被什么堵住呼吸困难，艰难溢出一个字，“嗯。”
“哈哈，实在麻烦沈大人了。”他嘴里说着麻烦，脸上是嘻嘻哈哈，“今日我生辰，沈大人若有空可以来侯府喝杯酒。”
霍子都本是随口客气一句，怎料沈兰因却道，“好。”
他声音一滞，皮笑肉不笑扯了扯唇角，“天色已晚，我要送阿九姐姐回府就不跟沈大人闲聊了。”
说罢转身就走，沈兰因已经跟了上来声音平和，“正巧，我也要回去。”
霍子都脸色一瞬暗了下来，拉着祝玖直接上马车。
沈兰因驾马停在旁边，盯着从他出现就没说过话的倩影，忽然道，“阿九。”
祝玖下意识回首，转到一半猛然僵住，瞳仁瞬间放大。
静，万籁俱寂。
周遭只有风吹树叶碰撞发出的声音。
霍子都眸色黑沉，死死盯着沈兰因。
他什么意思！？想干什么！
半秒，祝玖一切如常扭头，恭敬、礼貌以及陌生人的疏离，“沈大人，有什么事吗？”
“你相信前世今生吗？”他声音平静，语调淡淡，一双浅褐色桃花眼却一瞬不瞬盯着对方眼睛。
祝玖迎着目光，美眸不解，“人生一世，哪来前世？沈大人还信佛吗？”
“以前不信。”沈兰因看着祝玖，依旧的面无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静冷淡，“以后会信了。”
“近日常常做梦，梦中有一女子长伴身侧……梦醒之后感觉非常真实，就像曾经发生过一样。”
“或许……”他淡漠瞳仁点点凝聚，定格祝玖茫然秋水眸似要看出些什么，“便是前世。”
祝玖笼罩在宽大锦袍下的身体猛然紧绷，袖口下的双手死死掐住，面上却一派正常，语调轻缓，“做梦而已，太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