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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一颗柠檬汁化在白开水里，涩了一秒， 又以极快的速度淡化开。
而初禾的这个举动，被迟叙看在眼里。
他感觉到醉意烧到了额头和喉咙里，意识还依旧清醒。
小禾为什么会紧张地看手机？
“喂。”程墨京接通了电话，并且按照他们的要求，打开了免提。
对方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一道娇软的女声传来：“墨京，是你吗？”
“他们让我打电话给心仪的人，我就打给了你。”
程墨京没多少情绪，像是在被迫完成一个任务，“没别的事了，挂了。”
对方显然还为他的上一句话而沉静。
忽然，女人挽留道：“是我对不起你，墨京。下个月回国了，你还愿意见我吗？”
短短两句话，包含的信息量巨大。
大家纷纷竖起八卦的耳朵，兴奋地互相张望。
不料，程墨京思索了下，尔后道：“下个月不一定有空，你找周熙预约一下。”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在众人惊愕的视线里交了差。
“不是……”
林序南才不吃他这套，“这就完了？你喜欢的女人要见你，还要预约你的时间？”
而且林序南没说，他知道，程墨京背后那女人，根本就在京城，不在国外。
“还想怎样。”程墨京淡淡扫他，眼尾沾着微寒。
林序南立刻收敛了咄咄逼人。
哪敢质问他这位爷，他说心仪就心仪吧。
游戏玩得差不多，大家陆陆续续开始散场。
初禾打算去上洗手间。
但这里是户外，要徒步两百米才能走到厕所。
迟叙主动拿着手机起身：“走，我开手电筒送你。”
初禾偷看一眼不太开心的顾皎皎，低声道：“哥，我自己一人可以的，你留下来陪皎皎姐呗。”
“我有话想问你。”迟叙忽而摆出认真的口吻。
初禾的心情跟过山车似的，才降了速，又猛地被推到高处。
“噢，好吧。”
迟叙坚持，她也只好答应下来。
户外草原的夜晚十分静谧，万物俱寂，漆黑得只能见到前方五六米的路。
初禾莫名很喜欢走在这样的环境里。
踩着簌簌的落叶，偶尔脚边会传来一声不知名的虫叫，空气里都充斥着泥土和植被的芬芳。
更重要的是，这一刻，有哥哥在身边为她打着光，一起散步。
初禾深一脚浅一脚的。
遇到几块砖头排列在一起，她高低要走上去，走一小段石砖路。
迟叙静静地和她一起，像小时候一样，视线时刻地护着她。
在二人不知道的身后，有一道漆黑的身影，远远抄着双兜跟着。
走了好一会儿，迟叙清润的声音在夜色中响起：“刚刚墨京打电话时，你好像很在意手机。”
突然没由来的一句话，倏地敲响初禾的警钟。
她一瞬间方寸大乱。
但很快，大脑开始整理情绪，快速镇定下来。
“啊？怎么突然说这个。”初禾假装平静，极力压制着眼中的暗波汹涌。
“那时我喊了你一声，你没有回应，就问问你。”
初禾心想不妙，迟叙有喊自己吗？她当时确实过分紧张，甚至有点耳鸣了。
“我当时看手机是因为……”
初禾悄悄攥紧手心，正措辞糊弄时，忽然，一段铃声不合时宜地插入。
是初禾的手机响了，一段陌生电话。
“先接。”
迟叙抿了抿唇，又道，“摁免提。”
不容置喙。
哥哥已经怀疑起她来，初禾只能硬着头皮，接起电话。
没想到，是全国英语大赛协会打来的：
“是初禾女士吗？我们打这通电话，是为了提醒您，明天下午6点将在云城大学进行比赛，请您准时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