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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荡依旧一副无所谓的语气:“关我什么事?”
谢音被他这句话直接给噎住。
而当事人说完这些话,留下沙发上一排的红色礼服,上楼睡觉去了。
次日早晨七点,谢音从衣柜里找出了一条中规中矩的黑色长裙,化上得体的妆容,收拾完下楼。
沈荡罕见的穿着黑色西装,坐在一楼吃早餐。
谢音从楼梯上往下走时,沈荡抬头看了会儿她,轻轻蹙了下眉。
大约是嫌她没穿他定制的红色礼服。
谢音自然的坐到他对面吃早餐,不想让他提红色礼服的事,岔开话题:“最近怎么没见周叔?”
沈荡放下筷子:“出国了。”
谢音哦了一声,怕被他怼,就没再多问。
吃完早餐后,谢音主动去洗了碗筷。
那日沈荡开着车,带着她去了沈政的葬礼。
葬礼的地点选取极为考究,来的人非富即贵,清一色的黑色衣装。
站在最前面的是沈家老夫人,江依月和沈秉洲站在她身侧,俨然一副恩爱模样。
谢音挽着沈荡出现时,迎来了周围许多人的目光,就连沈家老夫人的脸色都变了。
沈秉洲远远看着谢音,眼底沉黑隐晦。
谢音沉了沉心,从容的和他的目光交接。
两人隔着人潮,隔着窃窃私语声相望。
沈荡偏头亲昵的凑在她耳边,语调极不正经:“宝贝,人老婆还在身边呢,别看了。”
谢音被他那一声宝贝激起一身鸡皮疙瘩,表情僵滞地在他手臂上掐了一下,以仅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你有病啊。”
沈荡笑着看她。
以沈秉洲的视角看过去,完全像是情侣之间的调情。
葬礼人来人往,庄严肃穆,两人无声相视了几秒,便各自收回视线。
沈荡不顾周围人的目光,大摇大摆带着谢音走到了老太太面前,吊儿郎当的喊:“奶奶,最近身体怎么样?”
老太太面色凝重,看得出来并不希望他来,冷漠的嗯了一声。
沈荡倒是习惯了沈家人的冷漠,依旧笑着说:“奶奶,这个是我新谈的女朋友,带给您看看。”
他刚说完,沈秉洲的目光就落在谢音身上。
谢音挽着沈荡,大方得体的唤了一声:“奶奶好。”
老太太瞧了她一眼,脸上也没什么表情:“行了,都站到位置上去。”
她说完,就偏头小声吩咐一旁沈秉洲:“看着点他,别让他惹事。”
沈秉洲搀扶着她:“奶奶放心。”
老太太被佣人搀扶着走后,江依月走了过来,自然的挽着沈秉洲的臂弯,浅笑着看向谢音:“这位是…弟妹?”
谢音看到她,脑海里就浮现出母亲死时的惨状,连带着看她的目光都带着赤裸裸的恨意。
江依月却满不在乎的说:“你这眼神,是要吃了我吗?”
她说着仰头看沈秉洲:“老公,我好怕怕。”
沈秉洲将她的手从手臂拿开,什么也没说,朝前走了几步,站在沈荡面前,目光里满是冷意:“今天是爸的葬礼,你安分点。”
沈荡揽着谢音,调笑的说:“二哥放心,我一定安分守己。”
那日沈政的葬礼流程复杂又讲究,还专门请了风水师。
谢音站在沈荡身边,正前方站着沈秉洲和江依月。
一整个葬礼和追悼会她都在提心吊胆,生怕沈荡惹事。
但直到结束,身旁的人都没什么动静。
和普通葬礼不同,这场葬礼上没有嚎啕大哭场面,只有安静的缅怀与默哀。
傍晚,沈秉洲和江依月在门口送宾客,沈荡百无聊赖的拨弄着大厅外的白色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