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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秉洲：“孔兆川。”
“孔老师？”谢音一惊，随即又想到沈秉洲之前为自己写过推荐信，但还是气馁道：“孔老师那么厉害，怎么可能会教我呢？”
“他是写意画学派的领头人，我不想因为你的关系，让他被迫教导我。”
沈秉洲一笑，看着她沮丧的神情：“在你眼里，我就这么仗势欺人？”
谢音摇摇头，不说话。
沈秉洲捧着她的脸：“不试，怎么知道他不愿意教你？”
“怎么试？”
沈秉洲：“明后两天有时间吗？带你去一趟云城。”
谢音有些忐忑：“…要去见孔老师吗？”
“嗯。”
谢音：“孔老师不是前年就已经避世隐居了吗，我们突然过去……会不会太打扰他老人家？”
“不会。”沈秉洲抱起她往浴室走：“我跟他通过电话。”
“好吧。”
谢音看见他推开浴室门，想从他怀里下来：“我洗过澡了。”
沈秉洲低头在她唇上吻了吻：“那陪我洗。”
……
次日上午，谢音简单收拾了行李，何铮开车送她和沈秉洲去了江州。
到江州时已经是傍晚，天气寒冷，冷风阵阵。
谢音不自觉的裹紧大衣，沈秉洲握着她的手，将她揽在怀里。
由于那天到的太晚，他们在市中心休息了一夜，第二日才出发去了云城。
车子开到半山腰一处僻静的别苑后，沈秉洲牵着她下了车。
周围是高高的竹林，谢音一边走一边左顾右盼：“孔老师住在这么偏的地方吗？”
“嗯。”沈秉洲说：“孔爷爷年纪大了，早年一直想找一处地方养老，又不想进疗养院，这个地方是我为他建的。”
“之前给他安排了家庭医生和佣人，但都被他给赶走了。”
谢音听完后有些惊讶，没想到他们之间竟会如此熟悉。
穿过竹林后，映入眼帘的是一处典雅的中式庭院，庭院里种满了梅花树，但还尚未开花。
走至正厅时，谢音看见茶座主位上坐了一位身着黑色唐装，满头银发，但精神矍铄的老人。
沈秉洲笑着唤了一声：“爷爷。”
孔兆川面容慈祥，站起身朝他走了过去，抬手在他肩上拍了拍：“你这个大忙人，怎么想起来看爷爷了？”
沈秉洲笑：“我这不有时间就赶紧过来看您了。”
他说着，在谢音腰上轻扶了下：“这就是我一直跟您说的人，谢音。”
谢音有些紧张，连忙说：“孔…孔老师好。”
孔兆川看了看谢音，又看了看沈秉洲，哼了一声，坐去了主位上：“一年到头不来几次，来了就给我这塞人。”
“这些年想跟我拜师的人不知道有多少，我都懒得见面。”
谢音听到他的话，心里越发局促起来。
沈秉洲先是将她拉在右侧的座位坐下来，然后才走去孔兆川身边，笑着弯腰给他敬了一杯茶：“您别生气，他们推荐的人您看不上，难道我推荐的您还不放心？”
孔兆川喝了他敬的茶，问：“京州美院毕业的？”
谢音本想回答，但沈秉洲先她一步说话：“不是。”
孔兆川放下茶杯：“江州美院？”
“也不是。”
“在国外学的美术？”
沈秉洲摇了摇头：“是京州大学金融系毕业的。”
孔兆川笑得皱眉：“没有一点基础？”
“有，她自学的。”
孔兆川还想说些什么，但沈秉洲弯腰靠近他耳边，低声说：“爷爷，小音不是没天赋，是家境不好，没办法支撑她走这条路。”
“您相信我，她不会让您失望的。”
谢音听不见他在说什么，只看见孔兆川在他额头上点了一下：“你呀，就仗着爷爷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