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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能这样一幅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难道不是因为你告诉了陈公子后院那只猪是小桃，才有的这个结局。”
莫千世伸出双手摩挲李枢的肩，帮他消消气：“我说出小桃身份的时候，就隐约觉得可能是这个结果，不过陈公子比我预想的人性还要次。”
李枢打开他的手，背过身去。
“唉，我告诉他，是因为当我发现了小桃时，是小桃迫切的想跟陈公子相认，或许在她眼里，陈公子还是以前那个温文尔雅的读书人。她的青梅竹马一直爱着她的人。就算两人不能在一起，也是心意相通。没办法，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缘分，良缘孽缘都是缘，都是自己要承受的东西。”
“我当时也问过小桃，这样爱他值得吗。她却毫不犹豫的说值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我们能做的，就是帮他们做到最后就是了，这也是我们一个外人，唯一能做的守护他们的办法。”
莫千世说着这些，突然想到了以前在天界时，手握雾莲，干的都是弑神的事，可为何也有曾守护过谁的感觉。想到这些，自己也觉得不可理喻，别作了，你何曾守护过谁。
看李枢还不想理他，莫千世逗他说道：“你别说人家，搞不好你那天就为了一个漂亮姑娘死去活来的，我们死活都拉不住你，来世变猪了，还得送到人家嘴边当菜。”
李枢站远了一步，瞪了他一眼：“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还好吧，不贪赃枉法，不调戏妇女，没有不良嗜好，还帅~”说着怪不好意思的，莫千世打开扇子，躲在扇子后面嘻嘻的笑起来。
李枢发现自己的脾气真的被磨的越来越好了，是怎么忍住的冲动，这么长时间都没打过他。而且奇怪的是，本来让自己这么膈应的一件事，被莫千世两句话，便风轻云淡的疏解了。世间本就有太多无奈的事，不如意十之八九，再好的夫妻也总有卿非良人的时刻，何况是一厢情愿。是自己总把人性想得太好了。
李枢想起来昨晚的梦，莫先生或许不是江湖骗子这般简单：“你以前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得罪人？”老子在人界一千多年了，得罪的人恐怕十辆牛车都拉不过来吧：“应该是没有，我一直与人为善。”
这句话听着就不可信，但李枢也懒得追究：“准确的说并不是人，是个少年的样子，皮肤很白，喜欢赤脚。”
“喜欢赤脚？有脚气？少年不应该啊，年纪轻轻的得脚气？不认识。”
李枢终于没忍住，一拳打了下去：“你能不能认真点！”
莫千世捂着胳膊，委屈的说：“我见过的少年，没有一百也有八十，皮肤白的多的是，至于有没有脚气，别人也不能让我知道啊。长什么样子啊。”
“没有脸。”
“没有脸？那应该是妖，别看你师父这个样子，还是除过不少妖的，如果有妖来寻仇，你可要保护我啊。”
算了，信息太少，也是问不出什么。正当两人说话时，陈府来了一大队人马，吹拉弹唱好不热闹。新娘子的花轿到了，看这阵势，陈家终于娶到了一个门当户对的满意媳妇。
陈县令和陈公子喜气洋洋的迎新娘，不知道若干年后，陈公子还能不能记得，大婚那天，主菜是猪肉。
两人站在远处看完了这一场闹剧，莫千世手搭在他肩膀上：“走吧，回去吧，陈公子虽然恶心，但有一点说的没错，每个人都得活着啊。”
李枢抬头看着他，他经常这样抬头看着他，他眼神干净，嘴角总是有一丝似有若无的笑容。这种感觉很奇怪。莫千世既像一个历经千帆的老者，又像一个从小被保护得很好的孩子。说他脾气好，经常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跟人争得面红耳赤，说他脾气不好，碰到了恶心的事，受了欺负，却从没见他往心里去。不但自己泰然，也让李枢安心。
李枢可能发现了，也可能没发现，他现在的想法是危险的。他越想看清莫千世的样子，便越引着他踏进了一个泥沼，越挣扎陷得越深，而且他也并不想出来。
人总是这样，因为迷茫，因为迷恋，因为蠢，因为爱，因为明知爱而不得，却仍爱。造下了因果，造下了孽，最终只能让自己深陷泥潭。但也因为这样，才是活生生的人。
莫千世撇下眼看到李枢在盯着自己，笑道：“你在看什么啊。”
“我看你像个傻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