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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工资的事不用担心了”关雎语气轻松的说道。
中午关雎又回了庙里一趟,吃饭时明心有点心不在焉,且唉声叹气,关雎疑惑的看了正大一眼,饭桌上又不便多问。
“小师父,师父是有什么事吗”关雎和正大在洗碗池洗碗时问道。
“这不是剩二十天不到就要过年了嘛,当家的想问问清秋要不要回来过年,可是清秋不接电话”正大也觉得苦恼。
“小师父……冷清秋……”关雎支支吾吾的“是不是……师父的私生女?”关雎把心里的猜测问出口
“小关啊,你这是听谁说的”正大皱眉反问道。
“啊……没有听说,我猜的”关雎几分心虚的说道。
“当然不是,清秋是当家的在庙门口捡到的”
当时明心才出家没几年,庙里除了师父和正大师弟外,还有几个师兄。那天,明心一如既往的早起,才打开山门就看到地上放着个东西,明心蹲下掀开包裹一角,吓得明心一个趔趄。居然是个婴儿,看样子才出生不久,当时天气已经很冷,也不知孩子在门口放了多久,嘴唇都冻紫了。
明心哆哆嗦嗦的伸出食指放在婴儿鼻子下,幸好,还活着。明心赶紧抱起婴儿回庙里。庙里的几个人都没经验,面对哭闹不止的婴儿无从下手。除了当时的主持,其他都是二十几岁的大姑娘,都没法担此重任,主持的意思是把她送下山找户人家养。
明心觉得既然孩子是自己捡到的,说明自己跟她是有缘分的,思虑再三,她决定把孩子留下来自己养,并让她跟自己的在家姓,捡到时在是深秋的清晨,于是取名冷清秋。
由于没有照顾孩子的经验,最初几年,对明心和冷清秋来说都很煎熬,一个照顾不好,一个没被照顾好。后来,明心摸索出了一点门道,而冷清秋也适应了这种放养式的生活。再大一点后,冷清秋就开始在大殿里爬来爬去,眼前是高大恢宏殿宇,耳边是如袅袅梵音的诵经。
从小在这样的环境熏陶下,冷清秋养成了无欲无求、不争不抢的性子,小时候没有玩伴,庙里也没有娱乐项目。诵经,把所有经书背下来就是冷清秋的乐趣,一直到上了小学,冷清秋才开始接触外面的世界。
第一次看到同龄的小朋友,冷清秋既开心又害羞,但是从小的就大人堆里长大的她,很小便懂得察言观色,很快她就跟小朋友们打成一片。直到三年级的时候,冷清秋开始意识到自己跟别的小朋友不一样,她自卑、难过又惶恐……
“那她亲生父母呢,没来找过她吗”关雎带着浓浓的心疼道。
“你以为是谁把清秋放在山门外的”
是了,如果不是被抛弃,冷清秋又怎么会出现在山门外。
“那她和师父之间又是怎么回事?”关雎关切的问道。
“当家的一直都是把清秋当做继承人在培养,小时候清秋也表现得极有天赋,很多经书都能背下来。上了中学后,当家的就总是跟清秋开玩笑,说以后要把主持的位置传给她,清秋不做声,再大点的时候,清秋就明确表示自己不愿意出家,为此两人开始争吵不断”想起那段时光,真是不得安宁……
直到高中,明心明确跟清秋说,高中毕业后就剃度,清秋死活不肯,还表示自己一定要念大学。那时,庙里人丁稀少,明心的师父已经去世,几个师姐因为主持之位传给明心的事,出走自立门户去了。慈荫庵里只剩下明心、正大、无心、清秋和阿婆。为此,明心更加坚定要让清秋继承她的衣钵。为了不让冷清秋继续学业,明心甚至将冷清秋锁在房内,不管冷清秋如何闹,如何断食,她都不曾心软。
当时的无心只比冷清秋大八岁,一直都把冷清秋当做妹妹疼。在明心和冷清秋僵持不下的时候,无心总是趁着无人偷偷救济冷清秋,还鼓励她好好复习。果然高考的前一天,无心趁着其他人在诵经,偷偷把冷清秋放走了。为此,明心和无心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讲话。
皇天不负有心人,冷清秋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985重点大学。当冷清秋还沉浸在喜悦中时,明心毫不留情的断了她的一切经济来源。原本以为考上名牌大学可以让明心改变主意,可她根本不看重这些。冷清秋那时才意识到,师父只是师父,跟普通人家的家长不一样,期待的也不一样。
从小到大最亲近、最信任、最尊敬的人,在那时表露出的意图和对她的强硬,都让冷清秋愤怒又心寒,似乎对自己的抚养也是带着目的性的。
顺从又恭敬的冷清秋,突然的叛逆也是让明心措手不及,被气糊涂的明心又一次把冷清秋锁在房里,任她一哭二闹三上吊,明心都不为所动。
那段时间两个人闹得有多僵,现在明心就有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