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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椿继续一边摆弄着刑具一边给刘魁介绍道:“刘大人,这诏狱里的刑具你也是体验过的,这些个都是给男子用的。”
“像骑木驴这些刑具您的家眷是用不上的,毕竟他们是受你牵连,既非主谋又不知情。
不过这拶刑却是可以体验一番,只是拶刑之后你那娇滴滴的小妾、貌美如花的妻子、年迈的老母亲,她们的双手只怕是再也用不了了。
再者这诏狱之中还有不少穷凶极恶的江洋大盗,被关了这么多年母猪都能赛貂蝉,想来他们不会在意她们那废掉的双手。
若是她们过了这一关,这个时节诏狱中还有婴儿手臂粗的冰柱,到时将冰柱强行塞入……”
刘魁越听越怒,却不敢大声怒骂骆椿,生怕激怒了骆椿,只是哀求道:“骆大人,此事全是刘某一人所为,与刘某家人无关,还请骆大人手下留情给他们一个痛快,刘某愿献上全部家产,来世做牛做马报答骆大人的恩情。”
骆椿却是笑着说道:“瞧瞧,这话说的见外了不是,你我同朝为官骆某怎会要你的家产?只是你现在这般模样,实在是让骆某很是难办。
要我说,您就老老实实的交代了,如此骆某好交差,你和你那一家老小也不用遭罪不是?”
“骆某再好心提醒刘大人你一句,那周怡、杨爵看着也不是什么硬骨头,若是他们先招供了,你这处境可就不妙了。”
刘魁心念电转,脑海中权衡许久,最终还是放弃侥幸,凄惨地妥协道:“骆大人,希望你能遵守诺言,刘某什么都招!”
闻言,骆椿眼中闪过一抹喜色,当即说道:“刘大人放心,只要你配合骆某,虽说你和你那全家老小是死定了,但骆某向你保证。在诏狱里绝不会有人再对你和你的家眷施虐用刑,将来上了法场骆某也为他们争取一个痛快。”
闻言,刘魁好似被抽掉了全身的骨头,如同一摊烂泥般,有气无力地说道:“如此便多谢骆大人了,有什么要问的,您尽管开口吧!”
骆椿心中大喜,表面上却一脸平静地问道:“大高玄殿的火是你放的?”
“是刘某伙同杨爵、周怡二人一起放的火。”刘魁有气无力地回答道
骆椿继续追问道:“你们是受谁指使?目的为何?”
刘魁看了骆椿一眼后说道:“我等三人是受了方皇后的指使,目的就是送当今天子一程。”
听到刘魁的话,骆椿只觉得头皮发麻,没有想到此事竟然牵扯到当今皇后,骆椿强行按下心神问道:“方皇后为何要指使你等三人放火?又是如何指使你们的?”
刘魁嘿嘿一笑说道:“自古以来只听过被废的皇后,可曾听说过被废的太后?
至于怎么指使,呵呵,大高玄殿起火之时,内阁该是谁当值?”
骆椿心中明白,当今天子从未独宠过任何一位后妃,在方皇后之前更是立过两名皇后,但都没有善终。而大高玄殿起火之日,内阁当值的正是首辅夏言。
此事涉及当朝皇后以及内阁首辅大臣,骆椿知道事情的复杂程度以及棘手程度已经不是自己能够插手的了。
于是骆椿匆匆吩咐一旁的锦衣卫看好刘魁及其家眷,明令禁止再对刘魁及其家眷施虐用刑。
随后拿起记录刘魁的口供让其画押之后从心里忙忙地向玉熙宫跑去。
待骆椿跑到玉熙宫外,发现宫门已经被应无求带队的锦衣卫封锁,于是便使用锦衣卫的腰牌向守卫传讯,找人通传了皇帝的贴身太监黄锦才得以入宫。
就在骆椿入宫之时,朱厚熜缓缓睁开双目从神游天外的状态中回过神来,双目之中一抹紫意迸发而出,随后慢慢从榻上起身。
这时黄锦蹑手蹑脚地走了过来说道:“恭迎皇爷神游而归,修为精进,真乃苍生之福、大明之福啊!”
朱厚熜呵呵一笑说道:“你呀,如今也学得溜须拍马了。”
黄锦小心翼翼地把白纱帐拉开,将朱厚熜迎了出来并奉上一杯参茶。
朱厚熜端起参茶抿了一口后问道:“什么时辰了?”
黄锦轻声回应道:“回皇爷,辰时了。”
朱厚熜问道:“锦衣卫那边可有什么消息传来?”
闻言,黄锦顿了顿说道:“皇爷,刚刚锦衣卫指挥佥事骆椿在宫外求见,奴婢见皇爷在神游天外便让他在偏殿等着,您看……。”
朱厚熜抬眼看了黄锦一眼,后者会意转身踏着小碎步走到偏殿将骆椿唤来。
不多时,身穿飞鱼服的骆椿走到朱厚熜身前跪下道:“臣,骆椿恭请陛下圣躬安”
朱厚熜看了一眼骆椿问道:“朕安,招供了?”
骆椿立即回答道:“回禀皇上,刘魁、周怡、杨爵等人在刘魁家书房谋逆之时,被臣带队当场抓获,一番审讯之下那刘魁已经招供了。”
说完骆椿从怀中掏出刘魁的供词,双手举过头顶,等待黄锦将供词转呈给朱厚熜。
朱厚熜随意地接过黄锦递过来的供词,看了一眼依旧跪地不起并且将头深深地埋在地上的骆椿,脑中闪过某个猜想。
朱厚熜带着细细地看着刘魁招供的供词,一只手轻轻地敲着一旁的御塌,发出哆哆的声音。
声音虽轻,却好似敲在骆椿的心头上,随着朱厚熜一声声敲击御塌的声响,骆椿头上不断冒出细密的冷汗,未燃银碳的玉熙宫中透着一股寒气,而骆椿却感觉自己好似置身于火炉之中。
短短数百字的口供朱厚熜硬是看了约摸半柱香的时间方才看完。
朱厚熜轻轻地将口供扔到骆椿身边,淡漠地开口说道:“这大明……要变天了!”
朱厚熜话音未落,一旁的黄锦跪倒在地高声说道:“有皇爷在,大明乱不了,只有皇爷才是大明的天!”
朱厚熜用平静的语气说出最疯狂的话:“孤家寡人,何谓孤家寡人?这便是了!都想在大明身上撕下一块肉,也不怕撑死!”
朱厚熜双目中闪烁着紫色的光芒,一股股可怕的威压笼罩在整个玉熙宫,一时间玉熙宫仿佛变成了一只吞噬万物的巨兽。
跪在地上的黄锦和骆椿只觉得浑身冰冷,思绪好似被冻结了一般。只听朱厚熜那淡漠的声音传来:“乱天下者士绅也、宗室也、异族也、儒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