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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京师的朱厚熜没有第一时间回皇宫,而是带着黄锦、朱九及七名内卫去了伤兵营。
朱厚熜没有坐龙辇,一行人穿着铠甲作军人打扮来到京师城中一处巨大的营地。
这处营地颇为整洁,数百个营帐错落有致地分布在营地之内,受伤较重的士兵躺在营帐中,伤势较轻的则是躺在帐外,现场只有数十名军医和一些民壮在场为士兵进行包扎。
营地内此起彼伏地有伤兵痛苦的呻吟声传来。
朱厚熜等人刚一进去,就被主管此地的严世蕃得知。随即严世蕃小跑着过来跪在朱厚熜面前:“臣严世蕃叩见陛下,陛下圣躬万福!”
严世蕃一开口,无论是伤兵还是军医都知道皇帝来了,一时间现场的军医放下手头的事对着朱厚熜跪了下来,不少伤兵见皇帝亲至挣扎着要起身给朱厚熜行礼。
没有理会严世蕃,朱厚熜三步并成两步快步走到离自己最近的伤兵面前,按住他的肩膀说道:“都躺好,谁都不准起来,否则便是抗旨!”
说罢对着军医说道:“还在那跪着作甚?赶紧起来,速去救治伤员!”
接着朱厚熜扭头对朱九说道:“传朕旨意,令太医院除去当值的太医,其他的全都来此为士兵们治伤势,让那些学徒也过来,教授民壮如何包扎伤口!”
朱九对朱厚熜拱了拱手后,转身对一起随行的内卫吩咐了几句,让其去太医院传旨。
这时,朱厚熜对着严世蕃说道:“起来吧!别在那跪着了,做你自己的事去!”
严世蕃知道此时做事比在皇帝面前瞎转悠更有用,于是对朱厚熜行了一礼后,转身便去协调伤药等物资。
朱厚熜这时对着大营中的伤兵说道:“诸位将士,此次京师守卫战你们辛苦了,朕代大明百姓谢谢你们。
朕知道,你们当中有来京师避难,后来无奈选择加入新军的、也有在京营当值的,更有有入京勤王的,但朕要说的是你们都是好样的,没有一个软骨!
朕知道,你们不想打仗,朕也不想,可这些狗鞑子挥军南下,咱们不打不行啊!。
我们的身后有咱们的妻儿老小,有咱们的父母亲人,为了咱们的父母妻儿咱们不得不拿起刀剑跟这帮狗鞑子拼命。”
说到这里朱厚熜顿了一下,然后朗声道:“朕知道那些官老爷不在乎谁当皇帝,因为就算蒙古人再次入主中原,他们依旧能继续做他们的官老爷。
到时候固然是第一个要杀朕,但是你们呢?你们这些大头兵,官老爷口中‘臭丘八’能护得住自己的妻儿老小吗?你们还想过像前元那样当四等人吗?所以,不是朕要打仗,而是不得不打!”
朱厚熜吐了一口气后,鼓动法力将自己的声音传遍整个营地说道:“今天,朕就给你们一个交代,也告诉所有的将士,大明不会亏待你们,更不会让你们流血又流泪。”
“黄锦拟旨,第一,着工部并有司于天坛外侧建英烈祠,一应支出由内帑里出。
所有为国捐躯之将士,皆供奉于英烈祠,每年清明由太子领文武百官祭拜,若太子未立则由皇长子代替,有明一朝英烈祠内军魂永食香火。
第二,自今日起凡入伍之人,自其入伍之日至其退役,其田税、田赋、徭役皆免。退役之后由朝廷安排转业,就近于乡镇当值。
若因种种原因未能安排转业,退伍赐田,其名下二百亩以内田产,田税减半,徭役田赋全免。新军士兵待遇依新军之例,退役后也由朝廷安排转业。
第三,若士卒为国捐躯,其高堂父母由朝廷奉养送终,一应支出从内帑支出。家中有妻子且未改嫁者,免其赋税至终身,子女送入乡学,一应开销由朝廷负担直至十六岁,学业优异者可入太学进修。
第四,大明再立一卫名唤羽林,若为国捐躯士卒之子女不善习文,可入羽林卫,为天子亲军,同样享受从军期间免税,退伍后转业等优待。
第五,建立退伍军人都统司,若退伍军人及其亲属受到欺辱,由退伍军人都统司为其做主,退伍军人都统司直属皇帝。
此诏依永不加赋诏书之例,明发天下,令锦衣卫宣读!”
朱厚熜话音刚落,就听到有伤兵高声喊道:“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眨眼睛,整个伤兵营中此起彼伏地响起士兵的山呼声,甚至有的重伤士兵挣扎着爬起来,要给朱厚熜磕头,以至伤口迸裂血流如注。
一时间,惹得匆匆赶来的御医手忙脚乱,生怕有伤兵因为太激动导致伤口破裂而亡。
这时,一名太医小跑着来到朱厚熜身边说道:“陛下,这里伤势较重的士兵超过三千人,京师内的伤药不够,而且不少士兵身上的伤口很深,甚至伤到了内脏,臣等需要更多人手和伤药。”
闻言,朱厚熜眉头一皱道:“人手朕能调其他未受伤的士兵来此帮忙,你们只要教会他们包扎伤口即可。
伤药也好办,朕已经下令太医院全力配合调制伤药。至于你说的伤到内脏的士兵……这样,你把这些伤势较重以及伤到内脏的士兵集中起来,朕来给他们治疗。”
“陛下,您打算怎么治……”
“这你就别问了,速速去办!”
“是,陛下。”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营地内三千多名重伤的伤员被丁壮抬到营地中央。
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朱厚熜双手掐印,九渊鼎自朱厚熜体内飞出,化作一座直径十余丈的巨鼎。
随即,传国玉玺从鼎中飞出,倏然间,黄金镶边的传国玉玺澎湃中龙气蒸腾而起。
刹那间,大明京师上空一条九丈九的气运金龙呼应着传国玉玺上的龙气,不断发出一声声龙吟。
朱厚熜心念一动,周天日月星辰罗网禁法的符文也迅速飞出,借助气运金龙的力量延展出去,整个京师的天空披上一层幕布。三垣二十八宿星辰再次出现。
朱厚熜口中喝道:“东方七宿,乙木灵气聚!”
一阵龙吟传来,一条周身散发着生机的青龙盘旋而出。满天的星光伴随着一股股生机被九渊鼎鲸吞而下,一道青绿色的光柱直直立于天际。
半个时辰之后,吸纳了海量乙木灵气的九渊鼎开始吐出数百上千道绿色的光带。
这些绿色的水流拂过伤兵营内重伤士兵的身体。
如此过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在乙木灵气的作用下,很多让太医束手无策的伤势变成轻伤。
治疗完成后的朱厚熜刚刚将传国玉玺和九渊鼎收回体内,身体就是一晃眼见就要摔倒,好在被眼疾手快的朱九扶住。
“仙人啊,陛下是仙人下凡啊……”
“我等叩谢陛下”
“谢谢仙人陛下……”
“从现在开始,俺的命就是陛下的了,谁敢说陛下的坏话,俺就杀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