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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眼看着就是高中的最后一年，虽然现在不能高考了，但我相信国家需要人才，读书总是有用的。即使你父亲走了，但想想他对你读书的重视，你也不要辜负他的期望啊。接下来，要把心思放在书上。”赵光荣谆谆教导。
高青源有些心酸，“老师，我今天就是为了这个来的。家里几个弟妹年纪还小，我爸没了，现在全靠我妈一个人养活，日子太难了。”
“要是有困难，就和老师说。”
赵光荣想到之前妻子怀孕的时候，高父托人偷偷送来的细粮，虽然他是希望自己能够多多关照高青源，但这小子是个会读书的，也没让人多操心。
高青源欲言又止，“老师，你说我能提前参加毕业考试吗？我想拿个毕业证，然后去找工作。”
“这事倒也不是不行，学校领导就剩一个光杆司令了，只要说服他，一切好办。待会儿我就去找他问问。”赵光临沉思一会儿，应下事来。
“不过，这找工作可难了。赤阳县城没什么大厂子，工作岗位也是一个萝卜一个坑。你现在怎么想的？”
昨天晚上，高青源就在考虑这个问题，“县上主要就是造纸厂和纺织厂。纺织厂要的是女工，我想先去造纸厂找找机会，实在不行我就回队里下地拿工分。”
赤阳县山地虽然多林木，但木料质地尺寸并不适合做家具，再加上本地以种植水稻为主，倒是适合造纸。
县上最大的厂子便是造纸厂，大家都知道厂里效益好，工人待遇也不错。
第二个便是纺织厂。
但赤阳县靠近省城，省城知名的大厂就有第一纺织厂，第二纺织厂，因此县上的纺织厂规模不大。
高青源敲定毕业证的事情后，出门掉头向造纸厂走去。
造纸厂位于县城东南角，厂房和家属院就占据了县城四分之一的地盘。
他推着车跟着几个大娘往家属院走，很快就看到有个穿旧军装老大爷正在树下乘凉，躺在摇椅上一晃一晃的，旁边还摆着个擦得锃亮的收音机。
高青源走上前问他，“大爷，你知道程组长家住哪儿吗？”
“啥？程组长？”假寐的大爷瞬间坐起来，眼睛滴溜溜一转，八卦道，“小伙子，你谁啊？找哪个程组长？啥事儿啊？”
高青源听班上的同学讲过，造纸厂有个老大爷，嘴比老娘们还碎，这厂里就没他不知道的事。
隔壁班方杨和他对象在角落拉小手的时候，被他发现了。
第二天整个家属院都知道方杨耍朋友了，他妈直接把方杨揍了一顿。
这老大爷有两儿一女，大儿子去当了兵，小儿子和女儿接了他和媳妇的班。家里条件不错，退休又没事干，就喜欢坐在家属院门口不远的树下，显摆大儿子给他买的收音机。
他笑着回话说，“我是程组长家的亲戚，我叔叫程强。”
“程强？我咋没听说过，我可是厂里的老人，从造纸厂建的那天就在这儿，我印象里没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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