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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慕容弈闻听,就点了点头,正要开口,豫王妃已笑道,“已有婚约?倒不知是哪家姑娘?左右四殿下为你操持便了。”
她这话也不算过,而皇后已经反应过来,她虽不知儿媳妇为什么咬着此事不放,但于情于理,她自然都会站在豫王妃这边,于是也点头,“本宫也曾听说了老四前往鲁国时的惊险,说起来,不单是眼前这个侍卫,便是其他的那一百多人,你们弟兄两个也得多施恩典,让天下人都知道,凡是尽忠职守忠心耿耿的人,天家是都不会忘记的。”
豫王妃笑着点头,“母后说的是。”
婆媳二人这么一唱一和,一边林荞便已明白,皇后和豫王妃其实根本不信她的话,根本不信她和宁劲远是清白的。
所以,他俩要么承认是情人,那便证明了之前豫王妃所言不假,她和宁劲远就是在私相授受苟且龌蹉。若当着嘉和帝的面落点了这个罪,便是嘉和帝也不能明着罔顾宫规救他俩。
不承认,便给宁劲远另行婚配,活活的将他俩拆散,笑看他俩肝肠寸断。
林荞虽心中另有他人,却深知宁劲远对自己的情意,若真逼他另娶一个不喜欢的女孩子,他该有多痛苦?
而他的痛苦,便是她的折磨,林荞便后悔了,以她和慕容弈的熟悉,她完全可以请慕容弈帮忙将宁劲远调离内宫,只要宁大哥离胡葵远了,那么便是屋内的宁嫔和胡葵出事,也波及不到宁大哥的身上。
然而她却选了另外一条路,生生的将她的宁大哥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第一次,林荞开始讨厌自己。
嘉和帝其实已看出豫王妃言行有异,内心愈发厌恶孙家的这个女儿,但厌恶归厌恶,她到底是自己的长儿媳,身为公公,自不好和儿媳多掰扯计较,他轻咳一声,就问宁劲远,“皇后的话,你听到了。”
宁劲远并不笨,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于眼前形势他若再不明白,他那脑子里便都是石头,他不敢转头去看身边的这个他一直像爱护自己的眼珠子一般喜欢呵护着的女孩儿,唯恐看见她伤心的脸。
而身后,他的好兄弟还和皇帝的妃嫔被困在那屋子里,眼前的皇后,豫王妃,皇帝三父子,外加这大帮子的宫女太监,但凡有一个人提议到屋内去歇脚,便都是血流成河!
宁劲远不敢想!
终于,他沙哑着嗓子开了口,“回皇上,小人乃幼时由母亲定下的婚约,但是……但是后来那女子举家南迁,从此音讯全无,所以……”
“所以你现在其实并无可婚配之人,对不对?”豫王妃立刻笑着接话,“既如此,我瞧着方才那个小宫女倒是真不错,母后觉得呢。”
皇后就看向已喘吁吁到跟前的小宫女,矜持的微笑点头,“对,确实不错。”
嘉和帝看着这对婆媳,神色间就有些不耐烦,道,“既是音讯全无,便也不算失信,朕便亲自给你赐了这门亲事,他人那女子若有讯息,二女不分大小,同侍一夫便是。”
宁劲远面如死灰的磕下头去,哽着嗓子谢恩,“小人谢皇上隆恩。”
林荞直直的跪在滚烫的青石板地面上,脸亦是白的,她看向被慕容弈指过的那个小宫女,顿觉一惊,竟是坠儿!
坠儿是奉郑雪梅的话出来找林荞的,待跑得一头的汗到了这里,眼见皇上和皇后等都在,而林荞则和一男子都跪在地上,她吓了一跳,也不敢吱声儿,正悄悄的站在后面想瞧瞧是怎么回事?忽然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都落在了她的身上,坠儿吓得一愣登,她一脸惊恐茫然的看着大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林荞看着一脸懵逼的坠儿,一半是歉疚,一般是安慰,歉疚的是:又牵扯进来一个无辜的人,不知道坠儿是不是和她一样,也有了自己的心上人?若是,便又是拆散了一对小鸳鸯;而安慰的则是:坠儿是个好女孩儿,而宁劲远也是个好男人,他二人结为夫妻,应该会幸福的罢?
那边已有宫女扯着坠儿跪下谢恩,可怜坠儿连到底是个什么“恩”还没弄明白,便跪下连磕了几个头,和宁劲远一起,叫“谢皇上隆恩。”事情发展到此时,分明是皆大欢喜,谁都没有想到出来溜个弯儿竟成全了一桩婚事,然众人脸上虽都笑着,却都各怀心事。
最得意的自然是豫王妃,她目光阴霾的在林荞身上一扫,嘴角溢起丝得意的笑,林荞永远都不会知道,她之前掐宁劲远的那个小动作,清清楚楚的都落在了豫王妃的眼里,豫王妃心内冷笑,她就算此时除不掉这个丫头,也要让这丫头尝一尝心爱的人当自己的面娶别人的痛苦。
皇后已站得脚酸,她的目光一扫,终于注意到那屋子,当下向嘉和帝笑道,“这大太阳下的,皇上想必已站得腿酸,不如,去那间屋子里歇一歇去。”
嘉和帝无可无不可,他虽厌烦这对婆媳,但这大儿子却是亲生的,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当着这亲生的大儿子的面,冷落他的母亲和妻子。
当下便点头,“也好。”
宁劲远也刷的一脑门子的汗,林荞的脸色也大变,她下意识脱口叫道,“皇上——”
嘉和帝停下脚看她,却皱眉,“你怎么还跪着?嗯,可是腿麻?来人,快扶她起来。”
此言一出,皇后婆媳和那哥俩的脸色便又不好看了,林荞却推开来扶的坠儿,她急急向嘉和帝道,“皇……皇上,那……那……”
怎么办?
说什么呢?
说那屋子你不能去?
为什么不能去?
说屋子里有蛇?
不行,嘉和帝必定第一时间派人进去抓蛇并且会疑惑她怎么知道屋内有蛇?
说屋子里闹鬼?
不行,宫内不许说这些牛鬼蛇神的玩意儿。这又是大白天的。所以那屋子到底有没有后门后窗宁嫔和胡葵到底走了没有?
林荞吞吞吐吐脸色煞白,嘉和帝终于眯起了眼,“怎么了?”
“皇上……奴婢……”林荞就想着不如假装晕倒算了,按电视上演的,只要女主(咦,她算女主不?)一晕倒,所有喜欢她的男人就都会开始紧张,然后最牛逼的那个就会抱着女主疯狂咆哮,“孔慈——啊不,阿荞你不能死啊啊啊……”
她跟前的四个男人,自然是皇帝最牛逼。
她越想越觉得这个办法可行,便跃跃欲试的想着朝哪个方向晕倒用什么样的姿势动作晕倒,却听一直极少说话的脸儿一直黑成炭的慕容琰开口了,道,“父皇,儿臣忽然想起那屋子前两天上御封时,曾命内务府给梁柱上个漆,这大热的天儿屋子里一股油漆的味道,实不好闻,父皇不如再走几步,前面便是儿臣小憩的清雅阁。”嘉和帝“哦”了一声,点了点头,目光却还在林荞身上,“你怎么了?”
林荞正为慕容琰的话惊喜着,见嘉和帝还在盯着她问为什么?她便想着——不如双管齐下罢了。
这么一想,她便身子一歪,干净利索的——晕倒了!
她才一倒,围观群众果然就乱了,最先来抱她的自然是离她最近的宁劲远,然而宁劲远才下意识将她抱进怀里,就被慕容琰一把推开,慕容琰将林荞的脑袋面朝里往臂弯里一拢,边喊着传太医,边向嘉和帝道,“父皇,她只怕是大热天的中了暑气,又跪了这么久才晕倒。且容儿臣先带她往清雅阁里等候父皇。”
嘉和帝说了声“好,”慕容琰便抱起林荞就走。林荞的脑袋埋在他的怀里,喜得直咧嘴,自认识慕容琰以来,这是第二次她觉得慕容琰这人还算不错。第一次,是他带她去见小莲儿的时候。
清雅阁离的果然不远,不过几分钟的样子,林荞便听见了张胖子的声音,可怜的张胖子如今已神经衰弱了,一眼瞧见慕容琰怀里的林荞,便跳了起来,“咦,这丫头怎么了?”
“闭嘴,”慕容琰冷冷吩咐,“出去守着门,一会儿父皇母后和太监到时,你嗓门儿大点。”
说罢不顾张胖子懵逼的脸,抱着林荞进屋往床上一扔,转身“咣”的关上了门,便过来抓着林荞一阵摇,冷声道,“别装了,说,那屋子里到底怎么回事?”
“呃——”林荞大吃一惊,她刷的睁开眼,脱口道,“你——你知道?”
“废话,你脸上都写的那么清楚了,当本王傻吗?”慕容琰的额头亦是一层汗意,也不知是热的还是紧张的。林荞惊恐的看着慕容琰,想着这种事实在太过骇人,她不敢确定眼前这个人是不是可信?
慕容琰咬牙了,“本王抱你过来时,还特意说是在这里等父皇来,便是确保我带你离开后,父皇不会进屋,你到现在还不信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