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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上人越来越多，就算是最坚韧的电线杆也受不了自己身上要站三四排麻雀，鱼谣赏够了雪，打算给走廊减轻一点负担，她逆着人群往教室走去。
进门的一瞬间，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头看了一眼。
对面楼有一个高瘦清俊的男生正站在热闹的人群里，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发呆。
池瑭怎么看起来这么傻啊？配合天气而言，像一只浑身雪白的萨摩耶。
她把手抬起来冲他使劲挥了挥。
池瑭猛地回过神来，脸又红了。
鱼谣见他装作酷酷的样子对自己点了一下下巴，眼睛忍不住弯起来，笑嘻嘻地回了教室。
甘启明看了会儿雪，跟着人群激动地大叫了几声，池瑭耳朵生疼，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被吵的还是被冻的。
“算了，我不叫了，”甘启明释放完情绪，“显得我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南方大傻子。”
“……自己心里知道就好，怎么还要说出来？”池瑭逗他。
甘启明用肩膀挤了他一下：“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是不是？”
说完突然疑惑地揪起眉：“池瑭，你脸怎么这么红？该不是冻感冒了吧？”
“没有感冒。”池瑭面不改色，红就红，一本正经端着脸朝教室门走去，“我回去了。”
“你不再看看？”甘启明跟着池瑭走。
走之前又伸手在阳台外面，用袖子接了几点雪粒，爱惜什么似的小心翼翼往教室里端。
刚一坐下，雪粒就全化了，在黑色的冬季校服的黑色袖口上，洇出几点深黑。
甘启明翻来覆去地看自己的袖子，遗憾得不行：“怎么就没了？”
然后一脸谴责地看向池瑭：“就怪你，肯定是你身上太热了才这么快给我热化了的！”
说完又思考了一下：“至少得赔一个小雪人给我。”
“……扪心自问，”池瑭把水杯放下，看都没看甘启明一眼，又继续做题，“你觉得自己幼不幼稚？”
“幼稚。”甘启明诚恳地点点头，“但你还是得赔我一个小雪人。”
“……滚。”
下午最后一节课下课的时候，雪还没停，反而越来越大，铺天盖地的，连食堂门口几盏老式路灯都早已变成一头白。
池瑭和甘启明从食堂的侧门出来，一眼就看见附近那个小池塘周围已经或站或蹲了好些人。
“我怎么没想到！”甘启明猛地一拍手，“池瑭，走走走，兑现诺言的时候到了！”
小池塘旁边堆了很多造型别致的石头，上面早已蓄满了一层不算薄的积雪，比地上的干净，比树上的好收集。
“什么诺言？”池瑭把自己的袖子从甘启明手里扒出来，“我答应你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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