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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国公府温庭郁【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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彤儿见了陈良仁,却只是胆怯的往后躲,一副随时都要哭出来的模样。

沈娇将女儿护在身后,厉声呵斥:“不想缺胳膊断腿,就给我离远一点!”

陈良仁脚步颓然停止,知道从沈娇这里是半点都动摇不了分毫,便集中火力,朝彤儿使劲。

他也做出含泪欲泣的模样,哀哀道:“彤儿!并非是爹爹狠心不来看你,实在是娘还在生爹的气,爹爹才不敢过来。。

之前爹爹说给你议的那门伯府的亲事,也是被逼不得已,那伯府是高门显贵,皇上亲封的勋爵人家,是他们先看中了你,所以才来逼迫爹爹的。

说若是不把你嫁过去,他们便要这整个沈家都鸡犬不宁!我们阖府上下几百人,可有哪一个能抵挡住伯爵府的怒火?要你娘为此受罪,爹爹于心何忍呐!

爹爹是个没本事的人,虽有个举人功名,可在这偌大的华京城里,也不过是微尘一缕,如何能与豪门抗争?

为了保全全家人的性命,爹爹只能出此下策,可是爹爹虽然答应了他们,但没有一日不在后悔,没有一日良心上能过得去。

现如今看到你已经大好了,爹爹只怕是现在立刻去死了,也能瞑目了!”

陈良仁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几乎是捶胸顿足,哭天抹泪的,自己把自己都说感动了,却听得这一院子的仆妇丫鬟,个个蹙紧了眉头。

这可不是比天桥上说书的还会唱?

沈娇蹙着眉头看着,花了莫大的定力在心里计算着:是当着彤儿的面把陈良仁打得满地找牙?还是由着陈良仁在彤儿面前颠倒黑白混淆视听?

有个软萌萌的小人儿在身边,时时处处都要顾及着,还真是很叫人不省心。

“乌嬷嬷,还不快些把小姐抱屋去!”

乌嬷嬷早就有这个念头了,听到沈娇一声令下,立马蹙着眉头上前抱人。

陈良仁被家丁们拦着,脸上依旧是深情辈泣,朝彤儿伸长脖子大哭道,

“彤儿!彤儿!下月初九就是你的生辰了,爹爹还给你准备了礼物,爹爹真的好想你啊!你可千万不能忘了爹爹啊!”

彤儿小脸搁在乌嬷嬷的肩头,目光不住的盯着陈良仁,一直到外间的珠帘垂下,再也看不见为止。

“看来你,是连另外一只手都不想要了。”

沈娇说着,就上前猛的一脚踹在陈良仁的心窝。

听得四周“嘶!”的一声,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沈娇一只手按下陈良仁一侧肩膀,另一只手强扣住他的腕脉,作势就要再用力。

“哎停停停!!”

陈良仁侧扬着头告饶,“夫人行行好!为夫绝不是故意来给你找不痛快的,只是实在是心里太想念彤儿了。

夫人也知道,如今为夫膝下,可就只有这么一个宝贝骨肉了!”

沈娇咬牙不忿回怼:“你想念个屁!再敢在本公……敢在老娘面前放肆一句试试!”

还是现在身份低,处处受了限制啊!

要换做是从前,哪里还能容得下这种衣冠禽兽在她跟前啰嗦这么多话?早就被拖下去一头轧了完事。

虽不能随意杀人了,可这口恶气还是要出的。

她挤开闻讯赶来的巡逻护院,挽起袖子亲自动手。

不过几个上下蛰伏,院子里的小丫鬟们的脖子,便随着陈良仁的哀嚎声,十分有节奏的呼应。

不到一会儿,陈良仁全身骨头似散架一般,瘫在那儿像一团烂泥。

他的长随名儿哭着爬过来央求沈娇住手,勤勤磕头。

沈娇瞥了他一眼,讽刺冷笑道:“你还真是忠心耿耿,只是可惜用错了地方!”

“我早已发过话,让那边院子里的下人都回来,偏你还留在那儿听他使唤,你既然认不得谁才是你的主子,那往后你只管让他来给你发放月钱银子吧!”

名儿僵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的看了看陈良仁。

陈良仁勉强递过一只手给他,大口大口喘着气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扶我起来!苍天呐!光天化日之下殴打相公,真是华京奇闻呐!”

沈娇在他面前晃了晃拳头,他连忙住了口,忍痛迅速爬地起身,搭在名儿的肩上,一瘸一拐的逃了出去。

离出梧桐院有段距离之后,陈良仁一把推开名儿,蹲在地上解下裤子内里绑着的绷带,重重往地上一扔。

嘴里忿忿道:“哼!早料到你会再动手,好好防着呢!你个泼妇!”

名儿不解问道:“老爷,您方才没被打疼啊?”

陈良仁被下了面子,先是瞪眼白他一眼,但很快便忍不住嘴角满含笑意的道:“名儿,你老爷我呀,这把肯定要发达了!”

祁国公府。

前院小厮来禀,说大门外的榜单被人揭下,京中已寻到医治大公子的仙药待要敬上。

老太君在西厅亲自接见的,陈良仁额头触地,匍匐跪在地上,阐述情由后,四下听了,无不震惊。

“你是说,你夫人的血,有摧枯拉朽之效?”

陈良仁不住磕头,眼角都不敢贪瞧四周分毫,恳恳陈情道:“正是如此,家中小女日前不慎落水,奄奄一息,也是饮了夫人的血,如今生龙活虎,身体更胜当初。”

老太君与身后嬷嬷对视一眼,脸上均是骇人听闻。

她强自定了定神,又问:“你方才说,你是东郊双茶巷沈家的?可是那个商贾沈行之家?”

陈良仁微微抬头,与面前这个雍容慈华的老妇人对视一眼,勉强挤出一张笑脸。

“老太君记忆超群,正是当年与贵府有过少许误会的沈家,如今岳父已然辞世数年,鄙人愿集全家之力,为贵府添尽绵薄,以化干戈为玉帛。”

老太君正犹豫着,突闻身后楠木屏风后面淡淡一声。

“祖母”。

嗓音虽虚浮无力,却语带坚定,隐隐透着些许不悦。

陈良仁正思索着会是国公府的哪位公子,便听见滑轮声滚滚而行。

一位面白如纸,气质风神俊逸的年轻贵公子,正坐在轮椅上,被身后下人缓缓推到前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