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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式楼，吴衍道长放下茶杯，道：“你知道，他们两人的区别在哪吗？如果论资质，虽然于子飞有天眼，但陈拓的根基更好，两人可谓不分上下，日后带堂口起来，谁能超过谁也不好说，但我为什么还是更看重陈拓一点？”
“修炼者讲究修心，他们的回答是什么？”
“我曾问过他们二人，世间当下最应做什么，你猜他们分别给出的答案？”
莫堂主笑了笑，想起了当年道长那两个徒弟的答案，大同小异吧。
吴衍接着道：“一个说说，要破除烦恼，及时享乐。”
“其实也没什么错，追求的东西不同而已。”
“另一个告诉我，道长，世间之事，天地之间如此繁多，我以为，要破除无明，及时修行。小芸，就是这一句的不同，就是日后他们造化的天差万别。”
莫芸淡然的嗯了声，当初疯子三给的答案是，万古枯荣，及时修仙；
至于第一个人的答案，始终没提，从现在看，怒火焚烧功德林，当年谁也没有想到，南辰能亲手杀了疯子三，让疯子三不仅毫无防备，还毁了千秋大业。
莫芸抬头看了眼电梯内的画面：“不行就出手吧，尸气太重，他们熬不住了。”
吴衍笑笑道：“想不到一向冷若冰霜的莫堂主，还是挺关心他们的么。”
说罢抬手向电梯的位置一指，干尸的动作缓慢下来。
也就是这一缓慢，争取到了宝贵的几秒钟时间，我忍痛转身过来，手上功夫一点也没耽搁，第三道符直贴干尸面部，再定睛一看，贴上道符的干尸不见了。
“我明白了，于兄，你坚持一下，”我紧着摇晃了几下子非鱼的身躯：“我明白了，真正的干尸进不了防护结界，你的心，你的心念太重要了！刚才的尸气是走心念的，高明！”
莫芸和吴衍同时在复式楼的道堂呈现的景象前一探身！
“好悟性！”莫芸的脸色好转起来：“果然好悟性！”
“于兄！你睁眼睛，没事了！你要相信，刚才那股气就会消散。”
于子飞缓缓睁开双眼。
“相信我，防护结界内进来的是尸气形成的攻击，真正的干尸还在绳索上，你如果相信它进来了，你就着道了。起来，你没事，我就说堂主不会直接扔我们在这么危险的境地，还是有路可走的，起来，振作点！”
于子飞大概听明白了，跟着站起来，动了动身子，指了下前面。
“对，还有镜子，我知道怎么杀那干尸了。于兄，刚才的道符贴过去，干尸形象就不见了，道符就轻飘飘的落地了。”
我蹲在地上拾起道符，捏在手上，嘴角扬起一丝微笑：“贴在镜子上，在重叠的影像互置下，这个道符，是多少张？”
粗略算了下，三四面镜子的话，就算把卡视角的地方去除，也是五六张，七八张的吧。
管他呢，贴！
我迅速找了个角度，顺着选了个好位置。
道符一经贴到镜子上，整个电梯内汇集起来的尸气就像被什么冲开了一样，被镜子中反射出来的道符，照下来的影像道符吸收的一干二净，电梯里的空气瞬间都变得清新起来。
张熙在道堂很低调的微笑了一下，吴衍心头悬着的东西也放了下来。
“这两个小子，可以。”
“我对他们日后带堂很看好，陈拓的仙骨和悟性都不错，只是没开耳窍。”
言谈间，电梯下的干尸动作开始麻利起来，电梯几下的晃动，陆凡如如不动。
佛祖当年安坐天宫阁，八风吹不动，就是那个气势。
几下之后没了声音后，我喊了句：“于兄，准备好，我要撤符了。”
“什么？撤符？”
“对，不能一直这样，这样就等于我们始终被动，是被困的局面，那何时何日才能出去？”
“好，撤符，老子还要出门买烟呢！”于子飞也受到了鼓舞。
我伸手把贴在自己身上的第一道符撕掉，一瞬间，电梯门开了，门外仍然是十六楼。
“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一起走！”
我们俩同时向前踏出一步，出了电梯门，防护结界消失，顿时嘶哑的沉闷声随着电梯门合并关闭的瞬间，再一次发出，拖着长长的尾音，一道邪风打着转向于子飞的方向刮来。
落地干尸起，几乎是同一时间，于子飞从干尸后方踢去，我很默契的从干尸正面亮出道符，稳稳贴在面门上。
撕心裂肺的一声，干尸不断萎缩，最后成巴掌大小，再萎缩竟然还没有一张符文大。
道符瞬间一裹，自动起火，萎缩成颗粒的干尸被裹着符火烧着。
于子飞这小子，这时候来能耐了……还壮胆上去踩了一脚，半天见没反应，抬起脚来，地上已是干干净净。
耳边突然人声鼎沸，十六楼早已不见踪影，再一回头，保利大都会高层一楼，电梯门一开，正一堆住户走出来，认识的打着招呼，不认识的也三三两两的往门口的方向走出去。
门外已是人来人往，车水马龙，滴的一声，一波波人开始进进出出，我和于子飞被挤了出来，刚才的事好像发生在另一个空间里，周围的面孔行色匆匆，大都市的上班族气息瞬间包裹了我们两个看似游手好闲的男人。
“出来了，”陆凡松了一口气：“道长真是神机妙算，三张符正好用完，一张不多，一张不少，一点不浪费，事情也解决完了。咱们说刚才下来干什么来着？”
“一紧张我都忘了，买烟，买水，买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