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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瑾瑶轻轻点头,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方梦怜领会了她的意思,悄悄与苏悦宁保持了一点距离。
有了苏悦宁作为明月郡主的眼中钉,苏瑾瑶感到自己安全了许多。
张夫子的课讲了大约半个时辰后结束,随着他的离去,私塾上的气氛迅速变得热闹起来。明月懒洋洋地坐在椅子上,侧头看着苏悦宁,后者被这目光吓得一哆嗦,连忙缩着脖子溜出了私塾。
明月轻笑一声,向身边的随从使了个眼色,随后也慢悠悠地站起身来,跟着出去了。
宁衣溪皱眉看着这一切,脸上闪过一丝不忍。
片刻之后,她起身,不是追随出去,而是朝苏瑾瑶走来。
“苏瑾瑶,悦宁以前对你那么好,你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明月郡主欺负她?你怎么能这样不懂感恩呢?”宁衣溪质问道。
苏瑾瑶抬起头,平静地看着她,没有立即回应。宁衣溪突然感到一阵心虚,她问:“我哪句话说错了?”
“宁姑娘如此关心大姐姐,刚才为什么不替她说句公道话?你是宁远侯府的嫡女,说话自然比我们这些小官家的子女更有分量。”苏瑾瑶心中暗想。
宁衣溪愣住了,脸色瞬间涨红,开始结结巴巴地解释,“这毕竟是你们苏家的内部事务,我不方便插手。”
苏瑾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既然不方便插手苏家的事,那宁姑娘现在又为什么来找我说这些呢?难道刚才不便,现在就方便了吗?宁姑娘的原则似乎挺灵活的嘛。”
说完,她露出一个看似真诚的笑容。
宁衣溪被堵得说不出话来,胸口闷闷的。
第一次,她发现这个苏家的二小姐并不像传闻中那样木讷愚钝。
外面传来更多的喧闹声,宁衣溪走到窗边向外望去。看到明月强迫苏悦宁下跪擦鞋,她心中一阵难过。
然而,即使再不忍心,她也只是默默地坐回座位,模仿苏瑾瑶翻动书页的声音以掩饰自己的情绪。
苏瑾瑶垂下眼帘,隐藏住眼中的一丝嘲讽。
前世的记忆告诉她,苏悦宁和宁衣溪不仅是闺中密友,更是和睦相处的姑嫂,两人之间的深厚友谊曾是京城中的一大美谈。
苏悦宁一直引以为傲的姐妹情谊和家庭和睦,其实都建立在一个人的默默付出上。
这个人就是苏瑾瑶,她总是默默地承担着一切困难,让其他人能够安心享受平静的生活。
然而,当苏瑾瑶不再愿意隐藏自己的智慧,那些表面下的脆弱关系便暴露无遗。
现在,苏悦宁面对的是一个全新的挑战,而这个挑战让她措手不及。
明月郡主带着她的随从,在山中故意刁难苏悦宁,用言语侮辱她,将她置于众人嘲笑的中心。
周遭的人不仅没有伸出援手,反而附和着郡主的话,对苏悦宁冷嘲热讽。
方梦怜躲在一旁,心中满是恐惧。她看着平日里高傲的姐姐被如此对待,感到无比害怕。
如果换作是自己,她不知道是否能承受这样的羞辱。
最终,她选择了逃避,悄悄地回到了私塾,紧紧地依偎在苏瑾瑶身边,庆幸今天自己穿得低调,决定以后再也不敢炫耀。
而苏悦宁则无法逃脱这尴尬的局面。她被人群围住,动弹不得,只能硬着头皮面对这屈辱的一幕。
明月郡主对她说话时,她既不能回答也不能保持沉默,因为任何反应都可能带来更严重的后果。
“你认为自己很厉害,其实什么也不是。”明月郡主的满是轻蔑,“如果你不按照我说的做,我只要在王兄面前轻轻一句话,你的家族就会在京城里失去立足之地。”
苏悦宁内心满是愤怒与无助。她意识到明月郡主的话并非空穴来风,端亲王的势力足以轻易摧毁她们家。
更让她痛苦的是,她明明预见到了可能发生的事情,却无力改变现状,只能被迫接受这一切。
曾经,她是那么自信,以为自己是命运的宠儿。
但现在,她不得不面对现实,承受这份从未经历过的屈辱。
这一切,似乎都在提醒她,有时候现实远比想象中更加残酷。
泪水悄然滑落,苏悦宁强忍着哽咽说道:“小女子愿意服侍郡主。”
明月向按住她的两位侍女轻轻点头,两人随即松开了手。
苏悦宁猛地扑倒在地,在众人冷眼旁观之下,她缓缓撑起身子,膝行到明月面前,轻轻触碰了下郡主的鞋面,那双精致的苏绣鞋光洁如新,触感丝滑柔软。
然而,这简单的动作却如同抽走了她的全部尊严,让她再也无法挺直腰杆,只能深深弯折在地。
明月满意地看着她的屈服,片刻后轻启朱唇:“既然知错,此事便不再追究。”
周梦楠立刻上前献殷勤:“郡主昨日提及想尝我家厨子做的红豆糕,我今日特地带了些来,请郡主赏脸品尝。”
随着一行人离去,苏悦宁无力地瘫倒在地上。
不久,一双温暖的手想要扶起她,转头一看,不是她预想中的妹妹苏瑾瑶,而是宁衣溪。
面对苏悦宁罕见的冷漠态度,宁衣溪心中虽有不适,但考虑到她刚刚经历的羞辱,还是选择包容,低声安慰道:
“明月郡主一向如此强势,你招惹了她,自然要承受后果。不过她并非记仇之人,过些时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苏悦宁惊讶地看着她,满是难以置信:“阿璇,你看她这样侮辱我,你怎么能叫我轻易忍受?若换成是你,你能接受吗?”
宁衣溪本就心怀愧疚,被如此直接质问也有些不悦。
毕竟宁远侯府的地位远超苏家,尽管苏悦宁是未来的嫂子,门第上的差距依然存在。
平时宁衣溪不在意这些,但这并不意味着她能容忍苏悦宁对她的无礼。
因此,她也板起了脸:“你不知深浅招惹她,连累我也受了几句斥责。我都没有计较,你反而责怪起我来了。”
苏悦宁睁大眼睛看着她,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个人。她曾以为嫁入宁远侯府是她最好的归宿,未来夫君前途光明,小姑子也与她和睦相处。从未想过,宁衣溪会说出这般冰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