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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肥料？
我听着沙先生的问话，心中起疑，不知何意。
这个世界，应该不是硫能复合肥吧？也不会是什么硫酸钾复合肥，沃夫特之类的。
“这个……”我走上前去，从袋子里倒了一点放在手心，用另一只手搓了搓，放到鼻子底下嗅了嗅。
有一股淡淡的焦臭味。
“我不知道。”
沙先生俯身看着我，“这是用人类的心加工而成的。趁人类还没死的时候喝干心血，剩下的外壳就能加工成这种肥料。你看这儿的植物长得多好，是不是很漂亮？”
他折了一朵大红花，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哈喇子都要流下来了。
我心中非常震惊，同时也很愤怒。但并没有表现在外面。这种场合下，我必须要忍住。
沙先生看了我一会，“你似乎非常淡定。”
我笑了笑，“这算什么？沙先生看出我这两天吃了那么多的狗，不也是同样淡定吗？”
沙先生大嘴动了动，眼睛微微眯起，一脸的褶子皱的更厉害了，不过也没再说什么。
这时，金主任桌上的老式电话机响了起来。“喂，是胡小姐啊！对，他在，好的。”
挂掉电话，金主任看了看我。
“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工作了。”
我还是有这点眼力劲的。应该是金主任有什么秘密的事要跟沙先生说。
至于那个胡小姐是什么人？我可猜不到。
沙先生点点头，“好好干。以后有机会我还会找你谈话的。”
我一时没听出这话有什么额外的含义，便告辞离开了办公室。
在下楼时，我遇到了一只姿态优雅的狐狸，身穿高跟鞋，挎着一个肉色的皮包，正在顺着楼梯往上走。
她的高跟鞋踩在地上哒哒作响，很有节奏，步伐曼妙。
她也抬头看到了我，微微愣了一下，露出一个妩媚的笑容。
我高高在上，正好能看到她低胸装下的一道深深沟壑，以及两个半球，很惹眼。
“靠，动物到了高位面还真要成精？不光能说人话，戴眼镜，穿西装，穿高跟鞋，就连身材都越来越像人了！”
我心中暗骂道，这成何体统？
不过还好咱也曾是个女人，对这种春光拥有绝对的抵抗力。
所以我只是淡淡地瞄了一眼，心中说了一句“狐狸精”，便一脸冷酷地准备走了。
“帅哥，留步。”那只狐狸娇笑道，“我新买了一件披肩，正想去楼上找人品鉴一下。刚巧遇上你了，不如你先帮我看看怎么样？”
她的声音非常动听，让我这样一个拥有女人心灵的汉子听着骨头都有些酥酥的感觉。
我转过头，看到她从那肉色挎包里抽出一条“披肩”，套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我的眼睛不自觉地瞪大了，插在裤兜里的手都颤抖了起来。
那披肩，的确很美，美到恐怖。
即便是我这样一个做女人的，都不得不承认那种美，是我无法企及的。
因为那个披肩不是什么动物的皮毛，而是用一个女人制作的！
那个女人的头完整地保存了下来，长发飘飘，闭着眼睛像是在睡觉，五官端正，很恬静，很美。
连同她躯干上的皮肤，就那么绕着这只狐狸的肩膀，成了一件“皮草”。
我感觉自己的呼吸有些困难。
“从你的反应中，我能看出，你觉得这件披肩很美对吗？呵呵。”
她笑道，“对了，我姓狐，你可以叫我狐小姐。”
说着，她把披肩收了起来，放回那个肉色皮包中。
而我已经完全无法直视那件肉色的皮包了，我似乎知道了那是用什么做的。
我没再搭理这个奇怪的家伙，转头往楼下走去。身后还传来她银铃般的笑声。
走下了一层楼，又走了几阶台阶后，我没忍住，一屁股坐了下来。
我闭上眼睛，努力把自己差点丢掉的魂往回招。
来办公楼一趟，我感觉自己像是进入了恐怖片的剧情里。
前世我在时装杂志跟电视上见过很多穿狐狸皮草的女人，只觉得有些残忍，但也觉得还是很好看的。没有什么更深的感触。
但今天当我看到一只狐狸把人皮披肩穿在身上的时候，却为什么会让我感到如此恐惧？
我缓了一会儿，这才做了个深呼吸，起身往回走。
这个狐小姐，应该就是我刚才在沙先生办公室里听到的胡小姐了。
动物与人类，是真的很难交流。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跟那狐狸说话，仿佛大家天生就是仇敌。
不管是沙先生，还是这个狐小姐，似乎都是故意跟我找茬的。而我也只能忍着。如今我还惹不起他们。
但是仔细一想，这幽冥世界本来不就是一个食物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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