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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我?”秀山更是来了兴致。
二丫特意换上了一副楚楚可怜的神情,道:“是。前两日跟着夫人往庄子上去,我不甚丢了东西,远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是那首饰是我家祖传的,要是叫我娘知道,我可是免不了一顿板子的……”
“夫人身边的周嬷嬷和我娘是旧相识,我不敢去同她说,只能来找你了。”她夸赞道,“谁都知道秀山小哥模样俊郎,偏偏还能干,又有善心……”
“所以我只能来找你帮忙了。”
秀山被夸得有些飘飘然,笑道:“小事,小事,我回头叫人去那庄子上给你找找也就是了,只是要是丢了还罢,却怕被人给拿走了。”
“我记得那是大人说要彻查庄子上的人,可是已经都处置了?”二丫趁机问道。
秀山点头:“那是自然,大人生怕夜长梦多,更怕那些人会寻了门路逃跑,等也就全都处置了,原先庄子上的人所剩无几,要是恰好被这些人拿了你的首饰,那可就找不回来了。”
二丫撇了撇嘴。
她是个直心肠,自然是想立刻就开问的,却又怕打草惊蛇,只能道:“要是能在庄子上找到就最好了,要是找不到,还请秀山小哥去那些人里问问,要是他们良心发现,愿意归还给我,我也能给些酬劳的。”
她生怕自己辜负了柳霜序的寄托,不免有些急了。
秀山见她这样,自然也就不忍心拒绝,索性开口道:“要是真的找不到,我便去问问大人,那些人里头有些已经被关在了大牢里,并非轻易能见到的,只是你还是别抱多大的希望才好。”
二丫将这些话听进了耳朵里,点了点头:“好,有劳秀山小哥了。”
她说罢,又给秀山塞了谢礼,转头去跟柳霜序回话了。
她前脚刚走,祁韫泽后脚便回来了。
秀山只是不想辜负了二丫的期望,索性将这事儿一五一十的说了。
祁韫泽皱了眉头,问道:“那她可有说丢的是什么东西?”
“只说是首饰……”秀山有些没底气。
他这才反应过来,二丫什么也没说,自己就算想找也没处找去。
他挠了挠头,道:“许是她一时着急忘了说了,等我回头去问问就是了。”
“不必问了。”祁韫泽道。
二丫那小丫头没有半点儿心眼,今日过来他并不是自己的意思,而是受人所托。
那唯一有可能是就是柳霜序了。
至于首饰……
祁韫泽突然冷了脸,开口:“你去审审那庄子上的人,看看有没有人知道表小姐在庄子上都和什么人有过接触,哪怕是一个奴婢一个小子,只要是说过话的都不能放过。”
秀山虽有些不明白这意思,却还是立刻照做了。
他的动作麻利,很快就查了个清楚。
那日虽然黑,可还是有人看到柳霜序和忠叔来往。
只是那人并不知道忠叔的名讳,只晓得是个聋哑下人。
秀山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如今反倒有些看不懂祁韫泽的意思,道:“大人是怀疑这家丁拿了二丫的首饰?”
祁韫泽瞪了他一眼,开口:“她那个性子要是真的丢了什么祖传的首饰,如今早就坐不住了,分明就是托词罢了。”
“啊!?”秀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要是连二丫那小女子都开始玩心眼儿,那这府里可真是一个人都信不过了。
祁韫泽却是轻笑一声:“你也不必怨她,要是她们两个有别的法子,自然也不会出此下策。”
他还以为柳霜序这些日子会自怨自艾,没想到竟然还有心思去管一个下人。
他突然愣住了。
柳霜序一向对所有的事情提不起兴趣,即便对那些下人也是淡淡的,如今却为了一个家丁这般大费周章,只怕这人不同凡响。
他道:“你去好好打听打听这个家丁,看看到底是什么来历。”
且说二丫将事情告诉了柳霜序,柳霜序却是愁得好几日都没睡着。
她太过了解忠叔的为人,断然不可能会在庄子上惹事,况且上次看忠叔的样子,只怕是在那里受尽了欺凌了。
她不由得更加担心起来。
二丫看他这般忧心忡忡,生怕哪日被宋千月发现猫腻,却没想到这些日子宋千月根本就顾不得她。
柳霜序便有心想要钻个空子。
她拉过二丫,郑重其事的嘱托:“二丫,我这心里实在是放心不下,一定要到庄子上去看看才行,正好这些日子大小姐顾不得我,只要你想办法将我出去的事情瞒下来就够了。”
“表小姐……”二丫眼中满是担忧,“那地方路途太远,你身子本来就弱,前些日子又受了惊吓,要是再累上这么一日,只怕身子是要吃不消的,刚何况你这一来一回最起码也要两日,万一被大小姐发现,怕又免不了一顿打了。”
柳霜序何尝不知道这些。
可她自从家里出事以后,到现在只有这么一点儿眉目,要是错过了忠叔,只怕不知何时才能再为自己的父母兄长寻一个公道了。
她抿了抿唇,打定了主意:“我知道。”
“二丫,大小姐身怀有孕,顾不得旁的事情,老夫人也一心扑在大小姐的身上,可见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要是就这么错过了,只怕我很难再找到下一次了。”
“更何况,我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一点儿眉目,要是就这么放弃了,未免有些对不起自己这些年的操持了。”
二丫听到这里便晓得自己是劝不动她了。
她叹了口气:“既然表小姐心意已定,那奴婢也不能再说什么,只是表小姐此去是一定要雇马车的,我没什么能帮上忙的,好歹还能凑出个盘缠来。”
她的话音刚刚落下,外头就突然传来了声音:“二丫,二丫……”
柳霜序立时就听出这是秀山的声音,皱了皱眉头,却还是叫二丫出去看看情况。
不一会儿的功夫,二丫便满脸堆笑回来了。
“表小姐,这天机可是送到咱们面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