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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我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天真的天香殿弟子。”
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手中的茶杯因他控制不得的力道应声而碎,一滴血顺着掌心落在瓷片上:“只有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才有能力去保护自己相要守护的人。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受够了逃避无争的日子!”
他目光如炬:“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陷于宫门,为了想要的东西,可以不择手段的五皇子。现在你遇事尚可来向我求助,可我呢?你知道我三年前是怎么挺过来的吗!我求天不应遁地无门!当我得知当年你和若籁失踪是被大皇子密谋害死于香境中,母妃中毒不久后衰弱病逝,我被发配到边关饱受战场刀枪血雨……你可知道我当时有多恨,我发誓要让所有人付出代价!”
闻人倩抬眸,注视对方的背影:“如果我此次未来找你,而是直接去了大皇子府上,你是不是早有打算,借机便会将整个平宁侯府一尽铲除?”
“是。”萧湛没有回头。
闻人倩苦笑一声,心头弥漫开绝望:“既如此,民女谢五皇子恩典。”
她双膝跪地,重重叩首,触额一片冰凉:“还望你……善待若籁。”
顾若籁住进了五皇子府,萧湛特地拨了十几个侍女专门照顾她,饮食衣寝无不精细,她自己却觉得很不习惯,到哪儿都有一堆人跟着伺候,浑身不自在。
一日她闲来无事,看着天气晴好便去花园散心,起了兴致,撩起袖子拿着菜叶蹲在池塘喂乌龟。喂得正高兴,身后突然传来窸窣的声响。
原来是几位侍女扫完庭院的雪,正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殿下最近总是忙得不见人影,不过我看他对怡景苑新来的那个夫人到是很上心呢,咱们得小心伺候好了,莫不是未来的五皇妃?”
“嘘,没得乱嚼舌根,小心打板子。我听说五皇妃人选早被定下了,是大司马曹太尉的嫡长女,现下已在准备庚帖下聘事宜了。怡景院那位据说出身市井,怎么可能担得正妃的名头,不过看殿下对她这么上心,怕是以后会封个侧妃罢?”
突然有冷冷的声音插入:“你们在聊什么?”
两个侍女魂飞魄散脸色惨白,忙不迭跪下,将额头磕地咚咚响,顾若籁听着都疼:“殿下,殿下饶命,奴婢再也不敢多言了!”
萧湛皱眉,淡淡地吩咐身旁的小厮:“失言之罪,拉出去杖毙吧。”
两个婢女惨叫连连大呼饶命,顾若籁突然觉得这样冷漠绝情的嗓音听着有些陌生,她发呆中浑然不觉身后有人靠近,直到萧湛轻轻的笑声在耳畔响起:“在干什么?这池塘里的乌龟快被你喂成球了。”她回神后想转身,却被身后的人牢牢锢住,动弹不得。
顾若籁静静的让他抱住,听着那熟悉的声音颤抖道:“你失踪后,我疯一样找了你好久。”
她将下巴搁在他肩膀上,听着他继续道:“他们都说你死了,可是我不信。”
“三年来,我每天都会去平宁侯府,还有其他任何你们会出现的地方寻找,我不死心。可是,琼山的雪化了好几次了你都没有回来。”
“沉香树上的木牌字迹已模糊不清了,你还没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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