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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一个少年的声音喊过来，“还未起么？大夫人让文殊兰过来添了几道菜，顺便看看公子今日的祭拜可准备妥当了……”
那人手轻脚快，两三步就转到了内室，猝不及防地看到了正在床上坐着躺着的两个男女，吓得赶快背过身去，“公子，你你你……你昨晚，是找了角妓吗？”
角妓是以色、艺侍人的妓/女，若多使些钱，就可将其领回家中。
应宝音好奇地问：“角记是什么？唔……”话刚问出口，就被褚泽甩起一件衣遮住了脸。
这等污秽之言，她倒是感兴趣。
“不是。”褚泽声音冷淡地下了床，走到了衣架旁。
那小厮余光瞄见，连忙去服侍褚泽穿衣，窃窃私语道：“文殊兰还在外面等着呢，要是让大夫人知道了公子房间里有个来历不明的女人，那就糟了啊。要不要百谷寻个时机带她出府？”
褚泽充耳不闻，只是盯着架子上那件绣着白鹤衔苦草的石青色吉服说：“不穿这件。”
“啊？可是这是大夫人为了醒春节祭拜特意为公子准备的啊。公子不穿这个，怎么去祭拜啊？”
当朝重农，醒春节是冬末春初最重要的节日。
节日当天，家家都清扫装扮，在院子里挂上五颜六色的彩缎，换上绣满植物的春袍。
农人于田间举办热闹的集会，士人也可在家中开宗祠拜祭，意图唤醒春天，获得丰收繁盛。褚家一家也正是要在醒春节这一天入庙礼佛，为二位公子早逝的双亲祭奠祈福。
而现在，褚家的二公子褚泽，竟然拒绝穿上祭拜的吉服。
“祭拜前，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做。”褚泽回头看了一眼在床上一动不动乖乖装死的应宝音，又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小厮，继续说：“百谷，你去回文殊兰，说我谢过嫂嫂，且告诉她我这里一切妥当。另外，去拿一套你自己的衣服来……从里到外都要。”
“要我的？是给……嗯？”叫做百谷的小厮为难地看了一眼床上被遮住的女人。
“嗯。”
“是。”百谷满腹疑惑地退下了。
应宝音竖起小耳朵，听到那个小厮走了，连忙在床上甩头踢腿翻腾了起来。被这被子裹的太被动了，她需要自由！
应宝音随手拿起褚泽的衣服裹住自己的吊带睡裙，赤脚下了地。“褚泽，你要去做什么？我呢？我出现在这，应该怎么和你的家人说啊？”
褚泽回头，看着应宝音裹着自己的长袍，披散着凌乱的长发，双手抱着手臂，一副抗拒又惶恐的样子，凉薄地笑了笑：“此间万物皆由你所创，你自是可以随意对待。”说完就不再理应宝音，自顾自地拿出衣服穿了起来。
过了一会百谷又进来。看见应宝音，连忙低下头，把带来的衣服高举着递给她，“姑娘，这些都是还未穿过的。请姑娘不要嫌弃。”
“给我的？”
“是。”
“太好了，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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