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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蒋封泽气得脖子瞬间便红了一圈，他嘴硬道，“你一个小姑娘懂什么？不过是瞎编乱造罢了，你说的这些在风水上都是没有依据的，你们、你们都信了？”
李明哲与陆泽舟对视一眼，干脆点点头：“我虽然不懂这些，但也能听得出来，苏小姐说的这些比你说的要专业、详细多了，你说的那些像直接从教科书上背下来的，太生硬了，没有做到灵活运用，没有可信力。”
李明哲虽然没捉过鬼，可他上过大学啊！
对于教科书上的知识是什么样子，他最清楚了，更清楚学生期末死记硬背将答案写在试卷上的模样，与蒋封泽方才说的话风格一般无二。
蒋封泽这下才真正觉得丢脸，半晌没有开口。
苏青蝉眨了眨眼，笑眯眯道：“对了，你方才还说，已经把这里的孤魂野鬼都清理了，我再向你确认一遍，当真？”
闻言，蒋封泽又得意起来：“当然！都已经处理得干干净净了，方圆十里之内毫无阴气，这可是我的独家秘技，怎么，想让我教你？”
苏青蝉没有回答，而是慢悠悠从包里掏着什么。
“我告诉你，就算你想学，我也不会教给你的，这可是我……”蒋封泽望见苏青蝉掏出来的符咒，瞳孔猛缩，破声道，“招鬼符？”
“是啊，没想到你还挺识货的。”苏青蝉笑着望了他一眼，手下动作不停，手指轻轻一划，符纸便开始生效。
几人周边，乌泱泱一大群鬼出现，皆是低垂脑袋，毫无神智的模样。
恍然见这么一群鬼现身，陆泽舟心中还有些发毛。
他伸手握了握苏青蝉给他的五铢钱，心下稍安。
两位警察虽然平日里少见这些东西，可却也是经受过训练的，虽少不了恐惧，却并未失态。
李明哲知道苏青蝉的实力，更是不惧。
苏青蝉盯着蒋封泽，小脸紧绷：“蒋封泽，你分明说附近的孤魂野鬼都已经处理过了，那出现在你我面前的，是什么？这就是你的独家秘技？”
此人虽然色厉内荏，像个银样蜡枪头，但既然是特调局的正式员工，并不像没有实力的模样。
既然如此，那便是没有尽职工作，白拿工资了。
在别的事情上消极怠工也就算了，偏偏是这种人命关天的大事。
蒋封泽目光紧紧落在招鬼符上，他吞了口唾沫：“招鬼符，招引鬼魂，与鬼通，甚至能控制鬼的行为……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能轻易拿出这等符咒？”
“普通人罢了，没什么特别的。”苏青蝉弹指向符纸中注入一丝灵气，笑眯眯道，“看你的样子，是没在现实里见过招鬼符了，今天就让你开开眼。”
蒋封泽察觉到周身气息陡然一变，他环顾四周，艰难道：“你……你做了什么？我警告你，你最好别轻举妄动！我可是特调局的正式工作人员，我……我要让特调局辞退你！”
苏青蝉勾了勾唇，却没答话。
在符纸的控制下，她察觉到自己已经与显形的鬼魂建立了某种联系，在一定程度上，她甚至能控制这些鬼魂。
“去。”她檀口轻启，鬼魂便整齐划一地转向蒋封泽，缓缓抬起头来。
蒋封泽对上众鬼魂空洞的目光，不由得毛骨悚然，连连后退几步。
鬼魂向前一步，个个都呈现出死前的模样。
七窍流血者有之，脖颈折断者有之，腹部破了个大窟窿，正在汩汩向外流血的亦有之。
它们不约而同向蒋封泽靠近，口中喃喃道：“大师，快来收了我们吧……”
“蒋大师，你不能言而无信，快把我们收了吧……”
“收了我们……”
众多鬼魂的鬼语十分诡异，尤其是交杂在一起时，使得人精神紧绷，若是普通人遇到这种情景，怕是要心颤胆裂而亡。
蒋封泽很快就被这群孤魂野鬼包围，他望着众鬼各异的死状，目光惊惧，双腿已经开始打颤。
隔着众鬼的身影，他隐隐约约望见苏青蝉愉悦的目光。
这个疯子！
看人类被鬼包围，她很高兴吗？
蒋封泽刚要痛骂出声，为首的鬼便蓦地靠近他，来了个脸贴脸。
蒋封泽压下已经到了喉咙边上的尖叫，攥紧了拳头。
那鬼悠悠道：“蒋大师，为什么……不收了我呢？收了我吧……”
它身后的鬼一起开口：“收了我吧，收了我吧，收了我吧……”
苏青蝉望着这一幕，狡黠地勾起唇角。
让他看不起人，让他说谎，有仇她向来当场就报仇，蒋封泽的报应这不就来了。
苏青蝉正看得有趣，刚想让鬼魂做更多事情，好好吓一吓这个眼高于顶的蒋封泽，便看到一缕泛着银色的剑光斩来，将一众鬼拦腰砍断。
鬼魂逸散在空气中，苏青蝉手中的招鬼符渐渐失效。
她抿起唇，看向来人。
一道身穿特调局工作服的身影出现，她裹在工作服下的身躯极具力量感，身高极为优越，一头黑长直十分飘逸，来人面色冷漠，手中执着一把剑，想来这就是方才将鬼斩尽的那把剑。
“石姐！”蒋封泽像是有了主心骨一般，连忙躲在石凌羽身后，眸中的火焰又炽盛起来，狠狠瞪向苏青蝉。
此人确有实力，苏青蝉眯起眼睛，与她对视。
“你就是苏青蝉苏小姐，对吗？我是川渝特调局的石凌羽。”石凌羽似乎并不想听苏青蝉的回答，她收起手中法器，旋即便淡淡道，“你身为特调局的人，却以鬼物为手段来对付同事，此为大忌，这样的行为不可取，念在苏小姐是第一次犯，我便不上报了，毕竟是同僚，还请苏小姐下次多加注意。”
这人想必是有备而来，连她的名字与身份都知道。
苏青蝉有几分不爽，石凌羽刚来，就给她一个下马威，用特调局的规章制度来压她。
她此生最受不得如此，若是任清来压她，她尚可以思量几分，可若是眼前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