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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之中,各处天外来客之地,有人来,有人走,有人满载而归,有人两手空空。
在南山南的梵净山上,座落着两座古观,一观门朝东望,名清晨,一观门西而开,名黄昏。
此二观里住着一个人,一个晨时黄昏观内起,夜时清晨观中睡,生于江湖,住于山巅,活了二十三年,也就下过两次山的人。
此时梵净山下,一个穿上阴阳鱼道袍的青年骑着水牛,朝着北面走去。
水牛的速度极慢,可每上前一步,却已在那千米之外,就这样,没用多久时间,水牛驮着青年来到了一处湖畔。
此地,也是天外来客。
湖畔不大,也没什么名气,唯一让江湖中人记得的也就是个天外来客。
在江湖里,天外来客分为五个等级,其中以天境为顶,其后地极,顺序下去便人生,物道以及点缀。
这没什么名气的湖畔的等级不是最低的点缀,当然也不是点缀之上的人生。
此地在人生与点缀之间,可谓是高不成低不就,因此江湖秘境总是会忘了有这么一处天外来客的存在。
青年和水牛站在湖边上,山风摇来,晃动了岸上的些许芦苇,也迎来了一道从天而降的光柱。
光芒散去,湖中心站着一个赤身裸体的少年女,一双清澈的眼睛望着四周。
当她的目光定在青年与水牛身上时,眼里没有慌乱,也没有赤身裸体的羞耻,有的是高兴,还有说不出来的激动。
她赤足踏水,朝着青年走来,似乎有些迫不及待。
按理来说,她出现在湖畔里,其天赋及实力都是这次外来客里最弱的存在,可她却可在水面行走,且每一步上前,本该出现波纹的水面却如镜面。
如此实力,若不是被人陷害,或者脑子不太行,定不会出现在湖畔里。
站在岸边的青衣虽修道二十余年,可面对身无衣物的少女,还是低了眉,身形一动脱下他的阴阳鱼道袍朝着少女飞去。
当道袍披在少女身上时,她先是疑惑,可眼珠子一转,脸上露出笑容,然后裹着道袍来到岸上。
“谢…谢…你…的…?”少女口齿有些不清,想要表达的话似乎不懂是什么意思。
换做旁人,见她这般懵懂无知的模样,定会觉得新奇,或见她的容貌而心生邪念。
可见此一幕,见她之容的是一个特别的青年,一个二十余年来只下过两次山的青年。
“你是想说,谢谢你的衣服是不是。”青年指了一下裹在少女身上的阴阳鱼道袍。
少女清澈的目光看着青年的衣服,脸上露出纠结的表情,她想了想说:“对的,谢谢你的衣服。”
青年笑道:“更准确的说法,应该是谢谢你的道袍。”
少女不解道:“道袍?”
青年解释道:“对,道袍,你身上裹着的叫道袍,衣服,则是一种统称,你将道袍叫其为衣服也可以,就是不够全面。”
少女沉默不语,想了许久才开口说:“我好像明白了。”
青年问道:“你有名字吗?”
少女笑道:“这…个我…知道,我…有名字,我叫…苏人。”
青年自我介绍道:“我叫愚者,来自一个你会去的地方。”
愚者仿佛一位导师,耐心的为苏人解释这世间的一切,驮着他水牛成为了苏人的坐骑,随后二人一牛一路向南,向着愚者来的方向离开。
此时,江湖之外的龙门之上,面对一袭白衣的死缠烂打,李加麻选择了妥协。
他在心里和自己赌了一局,看看残余的天道之力能不能耗过一袭白衣。
若赢了,那如狗皮膏药的一袭白衣便不再是麻烦,若是赌输了,那算他倒霉。
最终,李加麻赌赢了,一袭白衣在耗尽灵宝之后,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大,直到他身后没了一袭白衣。
“李加麻,倒真是一个再合适不过的人选。”一袭白衣停在半空,望着什么都没有的远方自言自语。
她还能飞更远,可在她的心里,这个距离已经够了。
她入江湖,与他人不同,并没有因为耗尽真气坠入龙门,也未像一些手忙脚乱掉进龙门的人那样,她仿佛一朵孤傲的花,随风轻飘落在了龙门之上。
当一袭白衣入江湖后,龙门之上只有李加麻一人,他如一叶孤舟,朝着虚无缥缈的彼岸前行。
时间在飞行的速度下流走,天空一片白,没有黑夜,李加麻只能用呼吸来计算时间。
“已经过去半月,远方依旧,彼岸未见,真气快要耗尽,看来我也不行。”
此时的李加麻疲惫不堪,还有龙门的辽阔,以及天地间除他以外无一物的寂静压迫着他的身体与心灵。
本以为已永生境巅峰的实力,加上他自创的“呼吸法”可到达龙门彼岸,创下万古未有之事,可事与愿违。
“远方,还真是除了遥远,什么都没有!”
李加麻叹了声气,他的选择与一袭白衣一样,不再前行,虽有余力,但不足以为此费尽心力。
这世上从不缺永不放弃的少年,可相较于永不放弃来说,李加麻更喜欢适可而止。
有些时候,永不放弃换来的永远达不到心中所想,事后的不留遗憾也不过是自我安慰罢的托辞。
而适可而止的效果其实也是不留遗憾的美化说词,却能得到意想不到的结果,比如那心灵的安慰,虽然也是自欺欺人,可人生在世本就是在自欺欺人的路途中寻找属于自己的真理。
李加麻选择停下,随后落入龙门进入了江湖。
龙门之上,天地间依旧如初,依旧还有一人在前行,只是他的距离太远,远到了一个甲子之前。
此时的江湖之中,各方势力皆抢到了合意之人,也与其定下了三年之约。
此时,江湖中的天境级别的天外来客地昆仑山上,一道光柱降下,白秀站在其中,当他九尺之内的光柱散去后,入眼的一人一马一壶酒。
“本想来碰碰运气,没想到这一次的江湖,竟真有人出现在天境级别的天外来客之地,不枉此行,不枉此行啊。”
说话之人,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他手中之剑,没有剑鞘,没有剑刃,也没有剑尖,身后的白马已老,若不是靠着他的真气支持者,只怕早已经倒下。
李加麻见到此人的第一眼,便知此时的他就算使出浑身解数,也无法在对方手上撑过九招。
李加麻的心情就如眼前的强者所言,刚入江湖,就遇如此人物,当真是不枉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