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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相信非她所为，还是碍于太傅情面？！”萧言今日收到信后便心绪不稳，频频忆起初见王明翰那日，他抱着一只捡来的破败毽子一个人玩的情状。那么小，那么可怜。
“萧言。”王笠风逼近萧言，冷冷地叫他。
萧言这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何时已泪流满面，他抬手擦擦眼泪，稳了稳心绪，道，“对不起，是我失态了，不该这般态度与你说话。”
“我答允你，若找到证据，绝不姑息她。”王笠风看着他道，“我还可以答允你，将来这将军府的爵位与功勋，统统传于明翰，你亦可以稳坐主母之位，此生无忧。”
萧言原本还为自己这般失态抱有歉意，听他这话便冷笑，“这算什么？弥补吗？你是不是早便知道当年真相，心怀愧疚，便……”
“萧言！我对你已够尊敬，对你家亦是尽心尽力！”王笠风一甩衣袖，冷声道。
萧言低头死死咬着下唇，眼泪无声坠落。他心知自己关心则乱，当年之事将军定也是非常难过，自己不该这般胡搅蛮缠。将军亦是对他有恩，他怎可如此对待自己恩人。可是，他就是心疼王明翰……
“好了，莫要再哭，若是叫你父亲看见，便要怪我这个学生没有好生待他儿子了。”
王笠风态度突变，萧言抬头便对上他近在咫尺的脸。
两人靠得极近。
萧言蓦地想起了前日母亲与自己说的话，他如今已嫁与王笠风，这些年他在将军府过着安稳日子，险些便快忘了这一茬……
王明翰与郭大人论完兵法，甫一出来便听说父亲已回营，而萧言此时在父亲处。他脸色大变，拔腿往王笠风营帐奔去。才得靠近，便听到王笠风温温和和地劝萧言莫要再哭。
好一对鸾凤和鸣的恩爱夫妻！多年未见，一见面便互诉衷肠。
王明翰冷笑，掀帘进去，便看见他那陌生的父亲与萧言靠得极近，暧昧非常。他霎时眼睛便红了！
“萧言！”
萧言听得声音，转过头来，见是王明翰，匆忙擦干眼泪，过来抓住他的手，故作轻松道，“你怎的来了？郭大人今日这么早就放你啦？”
王明翰眼里布满血丝，十分骇人，手却悄悄把萧言拽到自己身侧，然后转头对上王笠风，面无表情地喊了声父亲。
“没规没矩，谁让你直呼你主母名讳？！”王笠风斥道。
“无碍无碍，他平日一向唤我主母，今日许是见你回来太高兴，一时情急。”萧言下意识便替王明翰解释。
王笠风观王明翰神色，怎么看亦不像是高兴的样子。当真是逆子。
“主母。”王明翰转头，声音隐隐颤抖，对萧言道，“我想吃桃酥。”
萧言怀有心事不愿王明翰知晓，便没有觉察他此番异样。
“啊，对，对，桃酥，我已做好，这便带你去吃，可好？”
王明翰紧紧攥着萧言的手腕，望着他，也不答话。
“没规没矩！”王笠风还待再骂，萧言匆匆领着王明翰道别，待出得营帐，仍听见王笠风道“净知道让你主母辛苦”云云。
此后王明翰便心神不宁，萧言亦是心神不宁，晚间见王笠风并未遣人找他，才放下心来，如往日般哼唱童谣哄王明翰睡觉。
夜里刮了大风，凛冽的北风呼啸着吹在营帐的毡布上，如厉鬼哭嚎般凄厉。萧言被风声惊醒，想到王明翰最是怕鬼，正要侧身去哄他，却发觉身边空荡荡的。
王明翰竟不在。若是往日，此番情形，王明翰定要缩进他怀中，要他抱着拍半天背，哼着歌儿才能哄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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