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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已经不知不觉到了12月，铁山坪的冬天较其他地方来得早了许多，一出教室冷冽的寒风呼呼呼的吹，没几天我的脸都被吹得刺痛，嘴唇也干裂了，幸亏我抹了大半瓶的宝宝霜才有所好转。
年级主任纪振军最近对学习抓得也越来越严了，每周一的升旗仪式都会请一些优秀学长学姐分享他们艰苦卓绝的奋斗史。
一般都是两套剧情。一套是高三之前都没有好好学习，天天调皮捣蛋，高三幡然醒悟，早上四点就起来挑灯在凉亭早读，晚上三点和宿管阿姨打游击战，蒙着被子偷偷刷题。另一套呢就是从高一进校就抓紧每一分每一秒，从不懈怠，一直保持着优异的成绩。主旋律都是学习，最后的结局呢，都是清北。
给了我们一种错觉，好像努力一下就可以上清华北大了。
纪振军每周一必定对我们耳提面命一次，“同学们你们已经高一了，还有两年就要参加高考了，还不抓紧时间？还在打打闹闹？现在你欺骗自己，未来你的成绩也会欺骗你自己。”他在主席台上慷慨激昂地讲着，下面的同学为了营造一种热爱学习的氛围，总是举着各种各样的课辅资料，远远看去，红的绿的黑的白的，跟大型的跳蚤市场一样。事实上多数人都是翻开资料盖在脸上，光明正大打瞌睡，甚至我听过隔壁15班的同学还打起了像电钻一样的呼噜。
从这周开始，年级上的学习气氛越发浓烈，从前在过道上打打闹闹的同学不见了，下课老师拖堂还要去上厕所的同学也少了，桌子上的卷子和参考资料堆得比人还高，大有马上就要高考的架势。
任老在今天的班会上说了一件事，“同学们，很高兴与你们相处了快一个学期。但这次期末考试之后，我们就要根据你们的成绩和意愿进行文理科的划分了，同学们应该趁早明确自己的兴趣在于文科还是理科，多和父母商量一下，在期末考试前我们就要下发一张表格，根据表格下学期划分文理科学生名单。”
同学们一下子都安静了下来，我问了老赵选啥，她说，必然是理科啊，简单又快乐。果然这种事情就不能问学霸，白受打击。周围的人也开始互相交换自己的选择，我默默朝陈玥那边看去，竖起耳朵，陈玥和蒋默默契十足，一拍即合，仿佛一切尽在不言中，反正我是没看懂。
下晚自习后，我问了一圈的人都说选理科，理科上大学分要低一些，可以选择的方向多一些。
我给陈玥发了□□，
我：大哥，你和蒋默选文科还是理科啊？
陈玥：当然是理科啊。你呢？
我：我还不知道……
当晚我翻来覆去睡不着，内心纠结得要死，我偏科严重，物理堪堪及格的样子，化学也一般，相反学文科就容易多了，这几次我的成绩都是文科拉上去的，可是我的朋友们和蒋默都读理科，如果我要学文科就只有我一个人了，那也太惨了吧，，至于我爸妈打着民主的旗号，还是建议我选理科，更好考上大学。
分文理科是我16年来即将做出的第一个重大决定，但是真的好犹豫，一边是自己的兴趣爱好，一边是蒋默和朋友。
在漆黑的夜里，伴随着江北机场飞机起飞的声音，怀着纠结中，我渐渐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