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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我没有！”
“我就怕你会这么说。” 辛德里嘶声道，“就连她的行动方式都让我想起二十年前的那些怪物。但我和她灵魂对灵魂地交流过。我承认，她有时候会有点…… 暴力，但她内心没有一丝恶意。这一点我很确定。说实话，训练她战斗可真是件头疼的事。”
对！辛德里，你跟他说！…… 等等，不，实际上你还是别再跟他说我的事了，你到底在搞什么啊。还有，你什么时候训练过我战斗了！？你就只是说 “嘿，汉娜，帮我去杀了那个人！”
“嗯。” 哈戈罗若有所思地摩挲着下巴，“真的吗？如果是这样，我很想见见她。”
“嗯，要是你和我们一起去狩猎，就有机会了。” 辛德里指出。
哇，等等，等等！这事儿我就没发言权吗？这个圣骑士可是那个无缘无故跟踪我们，还时不时袭击我们的组织的一员！这主意糟透了，不是吗？辛德里为什么去找这个怪家伙，而不直接跟我谈呢！？要是他直接质问我，我可能就全招了，就因为我这人特别好说话。
“我想我会的。” 哈戈罗表示同意，“你们走的时候来找我？”
“嗯。天亮时在进城的桥上。” 辛德里闷声说，“到时候再看看所谓的‘对你们事业的忠诚’是怎么回事。”
“当然。” 哈戈罗应道，辛德里起身离开。他一走，我就迅速爬上树，找了根树枝跟着他，心里暗自冒火。我真不敢相信他居然背着我搞这些事！我们不是朋友吗？他这么做可太不地道了！自从他差点把我追得累死，我都没这么生他的气了。想想…… 他确实干过不少对我不太好的事，可我都原谅他了，是吧？比如我成功施展光环视觉法术时，他把我扔出去。我理解他为什么那么做，但他连句道歉都没有！我现在真的很生气，在他沿着城市底层穿行，离我知道卡吉索和特博霍等在治疗诊所的地方越来越远时，我在上方跟着他。他到底要去哪儿啊？
辛德里拨开一些灌木丛，越走越远离城市中心，来到了格拉瓦拉卡安静的住宅区。我都快以为他在这儿肯定认识什么人了，可他却突然在一个四下无人的地方停了下来。
“好了，汉娜。” 他说，“出来吧。”
我惊讶地跳了一下。他早知道我在跟踪他？好吧，行吧！反正我也得好好跟他说道说道。不知为何，辛德里轻笑了一声，我也没多想。我落到他面前的地上，开始在泥土里愤怒地划字。
你为什么跟教徒聊我的事！？
“你为什么偷听？” 他反问。
因为我和其他人被教徒跟踪了，我跟踪其中一个的时候，发现你在跟他的老大谈话！这些人袭击过我们，辛德里！
“这就是我和他们谈话的部分原因。” 辛德里解释道，伸手碰了碰我，激活我们的心灵链接，“为了了解他们的动机。”
那你也该告诉我们你在做这件事！我抗议道。你问我的话，你在那儿讨论的一半事情我都能告诉你！你没必要去找那些差点杀了我们的诡异狂热分子！
“这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行动，而且我觉得有成效。” 辛德里耸耸肩，“你就不能相信我吗？”
不能！我反驳道。你不能不告诉我你窥探了我的想法，就把从我脑子里知道的事告诉别人！这可是严重的信任背叛，辛德里！
辛德里皱起眉头，咬着脸颊内侧，像是在沉思。然后他叹了口气，似乎有些无奈。
“我真的说服不了你吗？” 辛德里问，“我们一起经历了这么多。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女神瞬间出现。她亲昵地在我耳边说出 “朋友” 这个词，还轻声笑着。朋友。当然，我真是太傻了。我为什么不相信辛德里呢？他是我的朋友！谢谢你提醒我，女神。她大笑着，转瞬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感觉…… 有些恍惚。之前的愤怒消失了，我只觉得自己一开始生气真是又尴尬又愚蠢。我才是那个毫无理由就爱管闲事又小心眼的人。呃。我真不敢相信我居然是这么差劲的朋友。
对不起，我向他发送思绪。
“没关系。” 辛德里微笑着说，“我理解。现在，你愿意带我回到其他人那里吗？”
“好。” 我应道，爬上他的腿，停在他肩膀上，指向我们来时的方向，然后我们就出发了。
一路上，我心里隐隐难受，没再说话，只在需要给辛德里指路时才开口。运气不错，我们到诊所的时候，特博霍刚结束治疗没多久。他咧嘴笑着，还蹦跶了几下，展示自己恢复得多好。当晚，我们在一家客栈找了个房间，选了一间大的，而不是两间小的，这样万一遇袭，大家能在一起。这天剩下的时间，我们都在房间里休息，为明天即将到来的战斗做准备。
“扎雷博是个技艺娴熟的鞣皮匠。” 特博霍没头没脑地说道。
“啊？” 辛德里抬起头，卡吉索长长的耳朵也竖了起来，专注地盯着特博霍。
“阿波戈做的食物美味极了。我们本不需要烹饪，树液很充足，但阿波戈还是特意为我们做各种吃的。他女儿普托妮巴手艺也差不多。”
“亚佐、布拉娜、多拉吉、阿贝格拉。都是厉害的战士。” 卡吉索闷声说道。
哦，这些人是他们村子里的吗？
“福里是个睿智的老人。” 特博霍继续说道，“他劝住了我好多回，没让我干蠢事。海伦是个技艺精湛的艺术家，绘画和雕塑都堪称大师。真希望我们能和她相处更久些。塔格拉科美得难以言表，我一直想鼓起勇气请她与我同眠。”
“她肯定会拒绝。” 卡吉索闷声说。
特博霍听了笑了起来。
“是啊，我想你说得对。” 他应道，“她很可能会拒绝。”
越来越多的名字从这对兄妹口中说出，一遍又一遍，这是一场只有他们两个还记得那些人的私密悼词。每说出一个名字，时间仿佛都被拉长，一开始气氛庄重，后来更多的是回忆，两人似乎在拼命回忆每个名字，以免遗漏那些显然已经逝去的人。但最终，还是到了无话可说的时候。一阵长久的沉默蔓延开来，直到卡吉索终于打破沉默。
“博鲁普，是个好哥哥。格拉瓦娜，是个好母亲。马戈，是个好父亲。”
“没错。” 特博霍赞同道，“他们是最棒的。”
“明天，我们去猎杀。” 卡吉索发誓，“为了他们。”
“为了他们。” 特博霍附和道。
接下来一整晚，再没人说话。终于，随着太阳下山，身体也疲惫不堪，我们一起渐渐进入梦乡。我醒来时，眼中含泪，为那些我永远没机会见到的人感到悲伤，这份悲伤像是从他们身上传递过来的。可怜的卡吉索，可怜的特博霍，他们现在只剩彼此了。
我颤抖着呼吸，开始了日常的晨间活动。我适应了肢体的动作，下了床，爬到淋浴喷头下，热水淋在身上，让我感到舒畅，同时也迷迷糊糊地回想着今天的事。今天是周一，对吧？所以我今天要去上学？明天我还要帮朋友们去暗杀某人，可今天却要去上学。这简直太疯狂了。说真的，我们现在在城里，其他人去主持正义之类的时候，我可以留在这儿。避开那个 “教徒圣骑士加入队伍” 的荒唐事。话说回来，辛德里到底是怎么说服我答应这件事的呢？
我眨眨眼，水从脸上流下。嗯？等等。等一下！我猛地站直身子，身体里的疲惫瞬间消失，对着淋浴墙愤怒地大喊。
“那个混蛋对我用了精神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