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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务员端来一碗海鲜炒饭，祁太用勺子一口一口的舀，吃完盘子的一边又去吃另一边，祁太舀光炒饭又开始玩手指，叶治怪异极了，他试探着问：“你毕业了想去润兴吗？”
【我问我妈妈。】
“你知道我二哥喜欢你，就没想一想？”
【谁喜欢我？】
“我……”叶治截住了舌头，半晌，他道，“你不知道吗？”
祁太摇摇头。
“你刚刚脸红了，你为什么脸红。”叶治认为祁太在撒谎。
【我确实不认识赵传理。】祁太认真解释，【我脸红是因为我妈妈说你们是骗子。】
“嗯，你遇到骗子了。”叶治没好气道。
祁太望望叶治，他又安静的坐在那玩手指，仿佛有一个自己的世界。
叶治道：“你倒是单纯。”
叶治绝对不是夸赞，说祁太不看重钱财之类的，两年的牵挂，赵传理终于和祁太团聚在一起，赵传理如此优秀，祁太却没有显得十分兴奋。
祁太的症状，精神病还够不上，说完全正常也勉为其难。
祁太好像一个没有人照顾，留守多年的智障儿童，不能很好地体察他人的话语，叶治逼一句，祁太答一句，还常常处在半梦半醒的掉线中。
祁太太冷淡了，所有这一切，都使他的心理年龄和生理年龄太不吻合，按理说，十八岁，正是人的思想走向成熟，对社会充满好奇的年纪，打牌、唱歌、跳舞、讲笑话该手到擒来，难道因为一个刺激、人真的会变得沉默寡言、情绪迟缓吗？
叶治忍不住伸手打了一下祁太的手背：“你的手指是你身体的一部分，它不是一个拨浪鼓，只有婴儿才察觉不到自己是一个独立而完整的整体，把手指当作玩具玩。”
祁太涨红着脸，他做错的事般，立即把手指放到了桌子下。
叶治叹了一口气：“同样的，身体从母体分离，你的思想也该从母体分离，不要什么事都回家问妈妈，你快十八了还稀里糊涂的，难道你想这么过一辈子吗？”
祁太委屈的望了望叶治，一副要哭的模样。
“哎呦别哭啊！”叶治好笑道，“我不是在批评你。”
祁太瘪瘪嘴，他的眼泪瞬间又缩回去。
楼下舞台开始表演，女歌手备受喜欢，叶治只好停下说教，过了十多分钟，清吧重新响起缓音乐，叶治继续质问祁太：“你觉得你和班上的学生相比，拥有独立和完整的人格么？”
祁太呆头呆脑：【有吧。】
叶治蹙眉，祁太觑着脸色又把答案改了：【没有。】
叶治又气笑了，祁太耷拉着脸：【我妈妈快回去了，我在地铁站下。】
事情比叶治想象的还糟，祁太的心理年龄远远落后生理年龄，刚才叶治说的独立人格完全属于正常人能理解范围内，可祁太却不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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