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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呀！”祁太抱着膝盖没有抬头，他喃喃道，“我们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很好奇吧。”蒋竹山背对着人群，露出与刚才截然相反的冷漠表情，他看实物似的将祁太从上至下扫了一遍，耳语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就是个外人。”
“什么！？”祁太僵惊了，他的声音连自己听起来都怪异，“那这一切算什么？”
“如果你非要有一个理由的话，那就是……”
蒋竹山脸上的肌肉放松开来，是在冷笑：“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祁太的脑子控制不住思索，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典故是，百姓本来没有罪，因身藏璧玉而获罪，可他没有可以致命的珠宝，难道蒋竹山是嫉妒他的数学天赋吗，可两人不在一个发展方向，祁太完全不懂蒋竹山的用心。
祁太忍不住哭哭噎噎地求情道：“我知道错了，你放过我吧，我还有妈妈要照顾，我没有爸爸，我爸爸很早就去世了，你放过我吧！”
蒋竹山捏住祁太的下颌，迫着他抬起头，迫着他迎接周围人的窥视：“这就受不起了，好好感受我的心情吧！”
周围人朝下俯瞰，将祁太和蒋竹山围在中间，黑色的眼睛如点点繁星密布苍穹，那些不怀好意的眼睛，那些射过来的目光一条一条编织成一张渔网，将祁太chi裸的内心紧紧包裹起来，像是凌迟处死，渔网上每一处凸起的肉都代表着祁太的隐私，而蒋竹山淬了毒的怨恨眼神，化作了锋利的刀子，去深挖，去曝光，去施以千刀万剐的极刑。
蒋竹山疯了似的癫狂，用众人都听得到的声音：“大家都拿出手机，把他这副鬼样子拍下来，传给他妈妈看，哈哈。”他又遏制住鬼笑，发出来自地狱的声音，似是委屈，似是控诉，撞击着祁太的心房：“祁太没有爸爸，他妈妈一个人养大祁太，让她看看，她怎么生下你这么这么丢脸的儿子，你怎么不去死！”
无休止的地疼痛，无休止地羞辱。
祁太发生了一声窒息般的□□，好像胃里的什么拱出来堵住了喉咙，发出了恐怖的声响，他的手捏成鸡爪，胳膊向空中张开，僵硬古怪地挥了两下，便失去意识了。
祁太在大礼堂晕倒后，连续好几天缓不过神来，虽然只昏迷了短短几分钟，但在这之后，如何来医院，来医院后又干了什么，他完全记不清了，他的身体下意识地回避掉了。
蒋竹山用叉子割自己的肉，凌迟的却是祁太，祁太住进枫叶的私立医院，他的意识很模糊。
“平儿！”
“你睁开眼看看妈妈！”
“能听到妈妈的声音吗？”
秦一文一连串的呼唤，在祁太的脑袋上空盘旋，他很想睁开眼睛，可眼皮上似坠着两个硕大的秤砣，浑身也没有力气，祁太开始怀疑，这真的是自己的身体吗？如果是的，他为什么不能控制它啊。
“平儿，你醒醒。”一会儿是母亲的声音。
“祁太……平儿……都是我不好……”这回倒像是一个成熟的男声。
祁太一直在试图睁开眼睛，他在意识的迷雾中盘旋许久，终于能辨清人的面目了。
——妈妈！
祁太本想发出声音来，可张了张嘴，什么也说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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