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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家司机开车稳，这次狄青到警局已经没上次那么颠了，只是出了点小意外——跟司机有点关系，跟身旁的人关系更大。
他仗着司机目视前方和谢恒“少了条胳膊”开始肆无忌惮，一会儿亲一下一会儿摸一下，最后被受不了挑逗的谢恒用好着的那条胳膊抵在脖子上，按着他在后座角落里接吻。
到警局的时候狄青的鼻息都是乱的，警察见过他一次，因为是狄家的少爷便记得很深，以为他害怕，还很关切地说了一句“别紧张，你又不是第一次来了”。
狄青：“……”
他捅捅罪魁祸首，随即发现罪魁祸首还在一旁毫不留情地嘲笑。
他们先进警局去做了笔录，做完之后路过审讯室，正好碰见闫晓岩被几个警察押着要送进去。
两人对视一眼，然后齐齐扭头，对上了闫晓岩的目光。
熟悉又陌生。
不是高二刚分班认识他时候的澄澈，也不是谢恒见到过的恶毒狠辣，是空洞。
身边若是有失恋的人的话应该会见过这种空洞，是那种某一天突然发现对自己最好、自己也全心全意对待的人离开了，还从心上血淋淋脆生生挖掉一块肉的感觉，血迹还会斑驳地延伸至骤然阴暗的未来。
迷茫而看不到尽头。
闫晓岩就是这眼神。
狄青已经听谢恒说过闫晓岩对谢恒扭曲的情感，当时觉得“我草这人疯了吧和我抢恒哥”，现在翻出来再想想，或许谢恒对闫晓岩真的蛮重要。
不对，说的更准确一点，谢恒长的像的那个人对闫晓岩真的很重要。
“别瞎看，进去。”两个押着他的警察把人送进去，然后关上了审讯室的门出来，其中一个往他们这边走着：“二位是目击证人？”
狄青点点头。
“被问完话了吧？有点事儿想和你们说。”警察笑容可掬地把两人请到了一边的办公室，拿出一张照片：“见过这位吗？”
看到照片上的人的时候，谢恒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
狄青也愣了。
照片上的人笑的很温和，也有着深灰色的桃花眼和黑长的睫毛，左边眼角有颗痣，帅的不可理喻。他的动作像是在和人交谈时不经意看了一下镜头，言笑晏晏地玩着眉眼和唇角。
除了眼角的那颗痣以外，长得几乎和谢恒……一模一样。
警察一看二人的表情，尤其是和照片上的人长得很像的谢恒，就能猜出个差不多了：“见过？”
“恒哥……”狄青看他。
谢恒的脸色有点难看——从看到照片上的人熟悉的眉眼和他左眼角的那颗痣以后，他的脸色在一瞬间就不对了。
过了好一阵子他的面色才回复了正常，抿抿唇道：“见过。”
“这是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