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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瞎子趁着其他人都在互相处理对方身上的虫子，来到张起灵身边，一边拿出打火机烫刀子，一边低声问。
“看清了吗，哑巴。”
张起灵微微点头，他知道黑瞎子想问什么，“你的判断没错。”
说完，就连张起灵的眸子里都浮现一抹淡淡的疑惑。
这是匪夷所思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在砍头后又把头接回去继续活着？
就连粽子都做不到。
黑瞎子正用刀尖烫胳膊上的草蜱子，闻言手忽然一抖。
呲……
胳膊上被烫红一块。
黑瞎子默然不语，无声的处理好一切，然后穿好衣服点了支烟。
他浅浅咬着烟蒂，周身烟雾飘渺，白色的烟雾模糊了他的神色。
张起灵知道，黑瞎子在不高兴。
因为江栩。
张起灵感受着自己不规律的心跳，抬头发呆。
奇怪，好像……他也是。
张起灵在这一刻肯定，自己和江栩一定认识。
只是他忘了他。
————
另一边，江栩把身上的草蜱子一个一个烫掉后，他没有回去，只是静静的待在那里。
低头看着地面。
[你还好吗？]
江栩身上是那件湿透的衣服，他的眼神没有聚焦，不知道在想什么。
半晌，一道微不可察的叹气被下雨的声音掩盖，江栩弯下脊梁缓慢的蹲下。
脸埋在臂弯中，那么高的一个人，小小的缩成那么一点。
“统，我控制不了自己。”江栩的声音微哑。
他以为，他可以控制自己。
他以为，他可以藏好情绪。
他以为，他的病不会轻易复发。
可他错了，他所有的想法都是自以为是，他就是无法心态如常的面对黑瞎子。
他不可以，他做不到。
如果能放下的话，他就不会百年内做着同样的噩梦。
818心疼江栩，[栩仔，要不我们走吧。]
[不跟他们一起了，我们直接去陨玉、去假青铜门收集能量，然后定点爆破离开这个世界。]
[距离吴邪灭了汪家还要十年，太久了，你这具身体不知道能不能撑到那时候。]
按照世界主线，汪家只能由吴邪的计划灭掉，要等到那个时候还需要十年。
江栩微微摇头，他在这里百年都熬过来了。
只剩最后十年，他不能走。
江栩抬头，露出一双璀璨的金眸，鎏金耀眼的色彩下，是无穷无尽深入刻骨的恨意。
恨意几乎化成实质，他像一头蛰伏的野兽，一旦没了牵制，将会把眼前的一切撕碎。
“不走，我一定要汪家死。”
江栩垂眸掩住恨意。
不过，他这个样子确实不太适合跟他们一起走了。
吴邪是有点玄学在身上的。
自从遇到吴邪，江栩维持了多年都没事的马甲被一扒再扒，他再留下来估计连最后一层马甲都保不住。
江栩长叹一口气站起来，活动一下冰凉的手脚。
“统，我要转暗线了。”转成暗地跟随吴邪。
818一般情况下不会反对江栩的任何决定，[好，但是解雨臣那边……]
“……”江栩沉默一下，“他会理解我的。”
他养大的小花，怎么会不理解他现在不想面对黑瞎子的心情呢。
一定会理解的，小花那么善解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