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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虽然他的确不全是之前的“林希”，可是现在，拥有着之前的记忆，身体也是之前的身体的他，又怎么会不是林希呢？
是他自己钻牛角尖了。
“我的脑域已经改造完成了，事情进行得很顺利，亚尔曼。”林希的神情更加平和了一些，他对着亚尔曼温声道。
“好快啊。”听到林希这么说，亚尔曼有些缓慢地眨了眨眼，“那，在脑域改造的过程中，疼吗？”
仅仅这么短的时间，林希的脑域改造居然已经彻底完成了，他……一定很辛苦吧？
亚尔曼心中担忧的情绪不仅没有因为林希的话而消散，反而更加浓郁了，他看着林希，眼含叹息：
“我记得，在之前的时候，你可是连不小心磕到手，都要疼得眼眶染红的。脑域改造的时候，一定比磕破手要疼多了吧？你该是有多疼啊？”
林希因为亚尔曼问出的他从没预料到的……疼不疼的问题而怔愣了一瞬。
之前，他还从来没有被问过这种问题呢。
这个世界的“自己”再变故发生之前，根本不需要被问及这个问题，就会自发地找亚尔曼和林予撒娇。
而在另一个世界时的自己，则是因为实力强大，从来不至于被问到这个问题。
短暂的怔愣之后，林希就听到了在亚尔曼后面带着叹息的话。
他的心底突然猝不及防地涌上了一阵浓浓的酸涩。
那酸涩的滋味，就好像是在他心中的另一个“林希”隐忍了很久的、沉淀了许久的情绪，突然之间，在亚尔曼这句询问之下，猛地爆发了。
林希压下了自己险些要溢出眼眶的酸涩，“脑域改造挺简单的，亚尔曼，我没有觉得疼。”
对他来说，脑域改造所带来的疼痛，甚至还比不上之前的时候，他在为亚尔曼进行精神疏解时的那种力不从心的感觉来得难受。
而这股突然涌上心头的酸涩，更像是“自己”在林予去世、亚尔曼颓唐的那段日子里，一直压抑的那些情绪最后的爆发。
似乎，在听到亚尔曼这句满是关切的问询之后，之前在林予去世之后的那段时间里，因为亚尔曼的颓废和“自己”的无力而产生的痛苦，那种在某种程度上逼死了“自己”的痛苦，终于彻底消散了。
也许，说消散也并不合适，只是“自己”认为，这样的痛苦是值得的，故而心中的残念也因此而得到了满足。
——只要亚尔曼能够不和林予一样离开他，能够重新振作起来，能够作为自己的雌父、同时也是作为亚尔曼这个个体而好好地生活，那么，他所做的所有事情就是值得的。
那些痛苦和酸涩，也是不值一提的。
亚尔曼看出了林希那转瞬即逝的情绪，他的心中在那一瞬间也像是浸了盐海，变得又苦又涩。
不过他并没有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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