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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半晌，漆远蓉‘砰’地一声把杯子磕在了桌子上，质问道：“你有分寸？你有什么分寸？这还才进夏令营呢，后面还有选拔考试才有资格进希望杯，你妹妹当初都没什么把握，更何况你？”
季书洵闻言嘲讽般扯了扯嘴角，对漆远蓉的态度不予理会：“既然这样，让季诗怡直接代替我去不就好了，还能再拿个奖杯保送大学，多好的事儿……”
话音未落，一记干脆的耳光倒是先挥了下来。
漆远蓉似是气极，连带着下手的力道也毫不留情，清清亮亮的便是一声脆响。
少年清俊的侧脸很快浮现出几根利落分明的手指印。
季书洵被打的脸偏向一侧，只冷冷地轻嘲了一声，便进了房间，拿好书包到玄关处换鞋。
自始至终没看她一眼。
漆远蓉气的直摔杯子，脸上的表情再挂不住，吓的另一旁看热闹的补习老师都愣在了原地。
不禁想，这是一个怎样畸形的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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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书洵出了门后直接打车回了学校，从校门口踱步在林荫大道上走了一阵。
末了翻出通讯录给苏燃打了个电话。
彼时苏燃刚洗完头发坐着写作业，被震动的手机铃声打断，抬眼一看。
发现是季书洵。
她伸手接过，按了接听，那边沉默了许久，才传来一声：“是我。”
苏燃发觉他的不对劲，也没多问，只在电话里简单地问了一下他的位置，便披着外套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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塑胶操场上——
路灯光线微弱，照的人影影绰绰，苏燃站在季书洵的旁边，看着他此时微微有些发红的侧脸。
表情有些凝固。
“谁打的？”苏燃的声色有些微微的泛冷。
季书洵闻言轻笑了一声，敷衍过去：“不小心碰到的。”
“我问你谁打的？”女孩凑过去轻轻碰了下他的脸，但话里的语气却是凶的。
她没在开玩笑，是真的担心。
就这么会儿不见，他的脸就肿了。
季书洵看着苏燃眼底的气愤，眉心纠结了一阵，吐出两个字：“我妈。”
“啊？”似是对这个回答有些意外，但苏燃很快反应过来，面上的忧愤不减：“她为什么打你？”
“把她惹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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