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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老少皆兵【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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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不死也能炸懵!”周正呵出的白气在睫毛上凝成冰粒,“关键是扔的时候别学电影里甩胳膊,小臂发力往前推,就像你们考试扔实心球那样,记住没?”

何伟担忧的说道:“要是拉环冻住了咋办?”

“用牙咬。”周正从裤兜摸出块巧克力,掰成四瓣分给他们,“去年民兵训练有个傻子用刺刀撬,结果炸断两根手指,记住,命比手指值钱。”

远处传来铁门开启的吱呀声,铰链处的冰棱断裂时发出清脆的“咔嚓”响。

澹台明的吼声裹着风雪砸来:“所有人听着!按编制分组领装备!没上战场前,保险栓给我咬死了!谁敢走火崩了自己,老子让他曝尸广场喂乌鸦!”

仓库外,三十六岁的李芳攥着把生锈的镰刀,急匆匆的朝着民兵仓库走来,刀刃上还沾着去年割稻的泥屑。

“你不能进去。”守在仓库门口的民兵排长罗铮横跨半步,步枪横在胸前,刺刀鞘上的反光映出李芳通红的眼睛。

“让我进去!”李芳的嗓子被寒风刮得沙哑,“我男人喂了感染者,你不让我报仇?”她举起镰刀,木柄上缠着丈夫的渔网线,“这刀能割开鱼腹,就能捅穿畜生的喉咙!”

“这不是割稻子,”罗铮低声说,“56半的后坐力能撞断你锁骨,手榴弹引信可能受潮,拉环后三秒炸还是五秒炸,没人知道。”他身后的仓库里,传来53式重机枪的拆卸声,铸铁部件碰撞的闷响像在给世界敲丧钟。

“我不管!”李芳往前挤,“你们拿枪的是人,我们拿镰刀的就不是?你们凭啥拦我?”

“就凭这个!”罗铮突然拽起她的手腕,撸高衣袖,露出纤细的小臂,“你连弹匣都拧不开!”他从战术背心摸出枚56式步枪弹匣,铜壳在雪光下泛着冷光,“装满子弹45斤,你能压进去几个?”

李芳猛地抽回手,指甲划过罗铮的钢盔带。“我能学!”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却把镰刀握得更紧,刀柄上的老茧是割了十年稻子磨出来的,“给我把枪,打不准我就用镰刀砍,砍不动我就咬!”

仓库内突然传来金属碰撞声,是县医院的男护士沈明不小心碰倒了弹药箱。

罗铮转头望去,三四个民兵正在用渔网包裹手榴弹串,他们的手指都缠着纱布,那是试装引信时被划破的。

“嫂子,”罗铮的声音突然软下来,“我媳妇也在渡口,带着两岁的闺女……”他没说完,因为看见李芳脖子上的银锁,那是她儿子的满月礼,此刻歪在衣领间,“但你看看这些枪,”他指向仓库内正在调试的57式重机枪,“连我们爷们都得两个人扛,你咋用?”

李芳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看见退休工程师周明正在给重机枪加装防盾,那是用报废的消防车水箱改的,足有三十斤重。她想起丈夫出海时,总说“女人别碰船舵,手劲不够”,此刻突然觉得这话比冰雪更冷。

“那我去搬弹药。”她终于妥协,镰刀尖戳进雪地,溅起细小的冰晶,“让我做点啥,不然我会疯。”

罗铮盯着她的眼睛,那里布满血丝,像两口要喷发的井。他摸出枚木柄手榴弹,卸掉引信,塞进她手里:“去后方教老百姓做诡雷,把这玩意儿埋在雪里,踩中就炸。”他顿了顿,“别靠近火线,你的手该用来做饭,不是杀人。”

林春芳捏着手榴弹,金属表面的冷意透过掌心,却抵不过心口的灼烧。

“好。”她轻声说,把镰刀插回腰间,刀把上的红布条扫过罗铮的裤腿,那是她结婚时系的喜带。

虽然,作为一个农村妇女,她不会布置诡雷,但在此刻,这枚被拆了引信的67式木柄手雷却能给予她反抗的希望。

仓库外,又有几个妇女围过来,她们手里攥着菜刀、擀面杖,甚至烧火棍。

罗铮举起弹匣,高声喊道:“想报仇的听着!拿枪这事,交给爷们!”

“放你娘的屁!”五十岁的张桂兰挥舞着根钢筋,“当年我能扛两百斤棉纱,现在扛不动枪?”她的劳保鞋上沾着工厂的蓝染料,此刻冻成硬块,“把你那杆五六半给我,我年轻时大练兵的时候打过优秀!”

罗铮看着她发福的身形,想起县武装部的体能测试表:56半步枪含弹全重41公斤,张桂兰的握力只有28公斤,低于标准值12公斤。“您老还是去熬姜汤,”他软下声音,“前线需要热乎的。”

“少来这套!”张桂兰推开他,却被脚下的积雪滑倒,钢筋砸在罗铮的步枪上,发出嗡鸣。

旁边的李芳急忙扶住她,“算了,桂兰婶,“咱们去给弟兄们做饭搬弹药都行。”她的手指触到张桂兰腰间的钥匙串,上面挂着毛巾厂的考勤牌,1985年的老物件,“等打完仗,咱们开个缝纫铺,给凯旋的爷们做新衣裳。”

张桂兰突然哭了,雪花混着泪水在皱纹里结成冰晶。

“好,”她攥紧钢筋,“一会我教你怎么布置诡雷,我要给我那口子报仇,他是在锈铁山被感染者撕碎的……”

罗铮转过身,假装没听见,云林县的武装人员是不够,可也没轮到让女人上战场的地步,带把的爷们,还有的是。

“都听着!”他突然大吼,“能扛枪的跟我上,不能扛枪的给我把后路守住!谁要是后退,老子拿枪托砸断他的腿!”他的声音里带着绝望的狠劲,却让妇女们安静下来,“这不是男人的仗,是云林县的仗!但有些事,总得有人先上!”

李芳望着他的背影,当年丈夫出海前的样子,也是这么背对着她,渔船的马达声盖过了他的“等我回来”。

女人们的脚印在雪地上延伸,与扛枪的男人们交错,像两道平行的线,在末日的县城,共同织就最后的防线。

张桂兰突然开口:“李芳,你说这姜汤多放点盐行不?男人们出汗多……”

“行。”李芳点点头,记起丈夫出海前总说“咸汤能顶半顿饭”。

而在她们身后,仓库的铁皮屋顶上,半米厚的积雪正在缓缓滑落,露出底下暗红的瓦片,像一块被岁月啃食的肝。

晚上9点48分,仓库内的白炽灯在风雪中忽明忽暗,澹台明的影子被拉得老长,正在往战术背心里塞弹匣。临时任命的通讯兵李雨薇,县宣传科科员,25岁,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差点撞翻装满手榴弹的木箱。

“前、前线急报!”她组织了一下语言,通讯器的天线勾住了羽绒服拉链,“部队已经全面撤…撤进县城,感染者预…预计20分钟后开始进攻。”

澹台明的手顿在半空,拇指按在弹匣卡榫上,指腹的老茧蹭过冰冷的金属。

仓库内突然安静下来,只有屋顶的积雪滑落声,像谁在低声啜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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