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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自旸心一紧，眸子里闪过一丝自责。自己做的太明显，被看出什么了吗？
秦自旸拘谨地坐下，镇定自若的表情下，碎裂出些许不安的闪烁。
“小秦，你喜欢寒寒，是吗？”萧母嘴里轻巧的一句话，砸的秦自旸有些眩晕。
他不知道萧母什么态度，他不想让萧寒为难，却也不想在萧母面前否认自己的真心。
“是，伯母。但您别怪萧寒，都是我一直在缠着他，他…他没有…”
纵使秦自旸再坚强，却也说不出萧寒不喜欢男生这样的违心话。
“他不喜欢女孩儿。我们知道。”
萧母轻轻地截住了秦自旸的慌乱。看着他急急地摘出萧寒，把责任都往身上揽，萧母有欣慰，也有苦涩。
晴天霹雳一般的话，将木头般呆坐着的秦自旸劈成了两段。他想说什么，却讷讷着，不知要如何接话。
萧母微微叹了口气，伸手将额前的碎发理了理，闲话家常一般，和秦自旸说起来：“小秦，喜欢一个人是藏不住的。即便我老眼昏花，也看得出来，你喜欢寒寒。”
多年商场厮杀都没怕过的秦自旸，正襟危坐，无端出了一身冷汗。萧母一个普通妇人，此时却像是能决定他的生死一般，让他不由地紧张。
“可是寒寒对你，很冷淡，是吗？”萧母温声问道。没有厌恶，没有怒气，只是长辈宽容的询问。
秦自旸长舒一口气，随即苦笑道：“是。他对我，只有冷淡。但是伯母，您是过来人，您知道，喜欢一个人，退无可退。让我放弃他，我做不到。”
“小秦，我和他爸爸都不反对他的选择。是男是女，只要他觉得喜欢，值得，我们都是支持的。”
秦自旸有些诧异，张了张嘴，还是没有接话，只是静静地等着下文。
“我也很欣赏你。寒寒对你这个态度，如果只是因为你的喜欢让他困扰，那我替他向你道个歉。他原本不是这样的。”
秦自旸哪里敢接受萧母的道歉，微微退后一点，忙说：“伯母，您不用这样。我从来没有怪过他。虽然同性婚姻在试点了，还是很多长辈接受不了。多亏伯母开明，能接受阿寒的选择。”
闻言，萧母想起什么一般，恍惚道：“原本我们也是不支持的。在这之前，好像是寒寒大二那年，过年回家突然就说交了男朋友。我和他爸爸当时就惊了，又急又气，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向来听话的寒寒，第一次如此强硬，连骗骗我们也不愿意，咬定了自己的性向，说要和那个男生在一起。”
萧母沉浸在回忆里，皱着眉。她只要抬头看，就能发现面前的秦自旸，眉峰紧锁，眼里都是后知后觉，不堪回首的痛楚。
“然后呢…”
秦自旸眼眶发红，垂下的双手紧握成拳，全身的力气都凝在了咔擦作响的拳头里。压制着一触即发的情绪。
“那年过年，我们都不好过。寒寒跪了三天，水米未进。即便这样，他也没有退一步。非要我们答应不干涉。我心疼啊，又气。忍着不管他。就是这样乌烟瘴气的新年，寒寒都还记得给那个男生打电话。我偷偷在一旁听了几句，他对自己的情况，一句都没有提。”
说到这里，萧母偏过头去，佯装轻松地抹了下眼睛，继续道：“最后他爸松口了。性向改变不了，随他去吧。寒寒这才从地上起来，膝盖肿了几天，走路都是一撅一拐的。之后还发起了高烧，送去医院查出来病毒性肺炎，在医院里待了十多天，整个人瘦了一大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