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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幻象终是留不住的。
秦自旸手机急促地响起来。在安静的空间里尤为刺耳。秦自旸眼里露出一丝不耐烦，不欲搭理，可铃声锲而不舍地响着。
萧寒大力地推开他，红着眼冷笑了一声：“你的小树找你？接啊。”
即便是带刺的嘲讽，也让秦自旸莫名的觉得感动。比起冷冰冰的，万籁俱寂一般的萧寒，这样会哭会生气会发脾气的萧寒，更加的鲜活与真实。
秦自旸摸了摸他的头发，萧寒厌恶地扭过了头。不想听他接电话，萧寒转身就想走。却不想被秦自旸单手抓住了手腕。
一串陌生号码。
秦自旸一手握着萧寒，不让他走，一手接起了电话。
电话一接通，他就后悔了。
“秦自旸，萧萧是不是和你一起的？”
叶昱慌乱又急迫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秦自旸来不及想为何叶昱有他的电话，下意识就抖着手给关了机，烫手山芋一般给远远地扔到了沙发上。
可来不及了，手机里传来的声音回荡在整个房间里。转头，就看到了萧寒惨白的脸。
秦自旸脑子里被冲击的一片空白，全身上下像是冻住一般，一动不动，生怕打破这个缺失三年的幻境。
“叶昱？”
萧寒呢喃着，眼里清明一片恍惚一片。
很快，他缓缓地抱着头蹲下，一个电话，打开了被阻挡在外的真实。他痛苦地锁着眉，头几乎埋进了腿间，语气惊恐地自言自语着：“叶昱…秦自旸…不。我在哪里，我在做什么？他不喜欢我，他…他是谁？”
秦自旸悬在半空的心，狠狠地砸到了地上。果然，自己的猜测，没有错。
“他们，都不喜欢我？对，对，他们不喜欢。呵呵。不会有人喜欢我，我恶心，我无耻…”
念着念着，萧寒疯了一般撕扯着自己的头发，控制不住的尖叫着。
“我不该，都是我的错！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我走，我这就走！求求你们，放过我好吗？”
萧寒的眼神失了焦距一般的惊慌，他恐惧的叫着，眼泪像是失了控一样的喷涌而出。
秦自旸从未见过这样的萧寒，他不明白，他整个人都是懵的，今天的一幕幕，像是一场莫名的噩梦。
眼看萧寒蜷缩在墙角泪流满面，瑟瑟发抖，秦自旸喉结动了动，发出来嘶哑却安慰的声音：“阿寒，别怕，我在，别怕啊…”
怕惊吓到萧寒一般，秦自旸躬着身子，单膝跪在他面前，小心地伸出了手，从他的腋下穿过，抱小孩一般抱起了萧寒。
身体刚一接触，萧寒明显的颤抖着后退，想躲开这个抹了糖却是毒的拥抱。他迷迷糊糊还记得，他以为的温柔和希望，全都是假的。
可他背后是墙，他僵硬地贴在墙上，退无可退。
“你别过来，别碰我…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该缠着你…放过我吧…”
眼看躲不开了，陷入混乱的萧寒绝望地闭上了眼，道道泪痕在白皙的脸上划出了明显的痕迹，一直延伸到秦自旸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