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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扫了一眼还在冒着热气的地毯，脸上依旧保持着一如既往的淡笑，随后拿起一旁的毛巾蹲下身，慢条斯理地清理起来。
林梦此时动作夸张地把一只脚放到咖啡渍边缘，用鞋尖轻轻碰了一下地毯。
她似乎刻意地蹭了一点咖啡边缘的湿渍，随后发出刺耳的笑声。
“昭阳啊，干得不错，这才有点像个服务员的样子嘛。”
房间里，只有擦拭地毯的细微声响交杂着林梦刻意的冷笑。
昭阳没有接话，直到他擦净最后一丝残迹，缓缓起身，将毛巾整齐地放回原处。
“林小姐，如果没有其他需要的话，我就先出去了。”
他说得依旧礼貌得体，仿佛对今天的所有刁难毫不介怀。
林梦眉头微蹙，总觉得事情过于顺利了。
按理说，以前的昭阳哪怕嘴上不说，眉眼间也会展露几分不耐。
如今反倒像是一潭深不可测的死水，不留痕迹地把她的过火行为尽数化解了。
“昭阳，你老实说……”
林梦突然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莫名的试探。
“你今天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这副姿态，看着很奇怪。”
昭阳闻言，轻轻一笑，用淡到几不可闻的声音回答。
“林小姐多虑了。”
林梦恼怒地盯着昭阳，心里不断涌起不满。
她讨厌昭阳这副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样子，仿佛她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
于是，林梦开始在角落里找不到的地方挑刺。
“昭阳，这地毯上的味道，真叫人不舒服，你真该好好清理清理。”
林梦用力甩了甩头发，故作姿态地抱怨。
昭阳只是微微一笑，没有立即回应。
他知道林梦一定会挑出更多无所谓的小毛病来找茬，但此刻他的耐心已然耗尽。
“当然，林小姐。”
他机械地答道，顺手从服务车里取出香氛喷雾，在地毯上轻轻喷洒。
尽管是如此敷衍的回应，昭阳还保持着一如既往的礼貌。
突然，房间门被轻轻推开，一个尊贵的身影走了进来。
沈晚晴款款而入。
她那双深邃的眼睛扫过房间，最后停在昭阳身上。
假装不认识似的，她问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这一瞬间，昭阳的眉毛轻轻挑动了一下，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沈晚晴暗中流露出的关切之意。
林梦看到沈晚晴后立即换上谄媚的笑脸，语气中带着几分恭敬。
“沈总，您来真是太好了。我们这里有些小问题，不过王助理已经处理好了。”
她迅速转换话题，显然是为了讨好这个商界名人。
沈晚晴优雅地微微点头，而后轻声道：“真是辛苦了。”
“哪里，应该的。”
林梦语调温柔，像黏稠的蜜糖浸满了虚假的甜意。
然而此刻，站在一旁的昭阳只是微微侧过头，眼神落在沈晚晴身上，神情未见丝毫波澜。
哪怕是对林梦此刻用力讨好而隐约露出的势利，他依然保持着那面具般的冷静。
沈晚晴迈出几步，视线从林梦的鞋跟上扫过，从头到脚的打量。
动作虽轻，却意外让林梦有些心虚地低下头。
不知为何，林梦总觉得眼前这个女人不简单。
即便她人前温婉得体，但那双眼睛，分明藏着无可撼动的自信。
不等林梦再开口，沈晚晴已将目光转向昭阳。
“这里一切都还顺利吧？”
“是的，沈总，一切正常。”
昭阳回答得目不斜视。
沈晚晴因他这份沉着，嘴角多了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