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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的秦鸣笑了两声。
“沈总果然爽快。听闻贵公司最近风头正劲，想必是沈总运筹帷幄的结果啊。”
沈晚晴红唇微扬，冷哼一声。
“秦老先生未免太谦虚了吧？您可是江城声名显赫的人物，掌控了不少人心风向。我们这几根小草哪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秦鸣仿佛没有听出她话里透着的嘲讽，自顾自地接道：
“沈总会说笑。我不过是个老头子，哪还折腾得动，都是底下年轻人爱胡乱惹事。有些小毛病，希望沈总不要放在心上啊。”
沈晚晴轻轻眯起眼，话锋更显锐利。
“是吗？可惜啊秦老先生，江城这天晴得久了，虫子就爱乱飞，晃得人眼都花。对于这些虫子，不知道秦老先生是打算拍死好呢，还是继续放纵？”
对面一阵短暂的沉默，随即传来秦鸣的干笑声。
“沈总爽直得很。不过有些虫子吧，说到底也就是求个活路，蚊子再嗡嗡叫，总归伤不了大人们的筋骨。”
“那可未必。”
沈晚晴不疾不徐地绕着昭阳踱了一圈，旋即在沙发上坐下，翘起腿，语气淡漠地说道：
“秦老先生，既然您开口了，那我就顺便敞开天窗说亮话了。这次的事，不仅是虫子的乱窜这么简单吧？您该不会真的以为，这点小手段能让我和富海集团动摇半分？”
“沈总何必这么紧张嘛。”
秦鸣的声音中多了几分冷意。
“只是几个误会，吓唬一下不懂事的小辈而已。沈总倒是认真了。”
沈晚晴嘴角微扬，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掠过脸颊。
她将手机拿离耳侧，迎上昭阳的目光。
昭阳的神情自若，嘴角上挑，用唇语无声地吐出了三个字——秦圣杰。
沈晚晴眼中腾起几分嘲弄，瞬间明白了什么。
她轻轻点头，声音不咸不淡地回击道：
“秦老先生，这话说得可真有意思。不过嘛，我的大门从不养苍蝇，尤其是带毒的那种。”
电话那头的秦鸣听懂了她的暗示，语气中终于带上了几分寒意。
“沈总，小辈的事嘛，何必如此兴师动众动用警力呢？是不是给个台阶就算了？”
沈晚晴冷嗤，斜睨一眼昭阳，见他依然是那副置身事外的模样，心中发笑。
这个男人还真是冷酷，秦鸣这般绕着圈子，昭阳完全没有接手调解的打算。
她轻轻地换了个姿势，懒洋洋地靠进沙发背上，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桌上一支圆珠笔。
她缓缓开口，语气带着些许讥讽。
“台阶还是留给秦先生自己上下吧。我的原则很简单，谁挑事，谁收场。不然的话，这事儿还真没商量。”
秦鸣的笑声一下子冷掉了，语调隐隐透着威胁。
“沈总，这世上没永远的敌人，也没必要将事情做得太绝。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这个道理——”
沈晚晴冷冷打断。
“可惜啊，秦老先生，我这人向来不懂‘见人留一线’是怎么回事儿，毕竟，某些人也没给我这样的机会。”
秦鸣一时语塞，但还没等他回过神来，沈晚晴又补了一刀。
“还有句话想送给秦老先生：别拿赌注压在错的人身上。若真的出事，可就不好收场了。”
电话那头的秦鸣明显一滞，随即干笑道：
"沈总，不过是闹着玩而已，何必当真？"
"闹着玩？"
沈晚晴冷哼一声。
"您儿子现在在派出所里应该玩得很开心吧？我听说他这几天过得不太好，连律师都请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