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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非晚站起身来，径直走向门口，为他推开木门，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如果你还是这么疯癫，我想我们没有聊下去的必要了，请吧，顾将军。”
“你赶我？”
这是他们成婚以来，他第一次踏入姜非晚的寝殿，可以说，他们虽是夫妻，可之间做过最逾越的事情，也不过是当下。
可是姜非晚却要赶他。
他承认，他方才那话说的是有些不好。
他原本是想着，来哄哄姜非晚的。
今天闹了那么大的事，不过是小娘子在吃醋，在埋怨。
心里有怨恨，因为爱他所以有醋意，做出今日这些荒唐事来，他不怪她。
现下自己来了，给她一个向自己道歉的台阶。
最多她说句软话，卖个乖，自己再给个笑脸，他们还能从头开始。
毕竟是夫妻，还真的和离么？
可是到了这里，自己原本准备好哄她的话，全都堵在喉间，就算是说出来的，也全都变了味道。
姜非晚更是一句好听的都不说。
现在还要赶自己走？
姜非晚见他还坐着，“怎么？顾将军今日是要歇在偏院不成？”
顾疆紧了紧拳头，“本将军想歇在哪儿，便歇在哪儿。纵使是上半夜与你，下半夜再去寻鸢儿行鱼水之欢，你岂能说一句不行？”
这样污秽不堪的词，也就只有他能毫无顾忌的说出来了。
姜非晚懒得与他再说，索性直接提着裙摆走出门去。
“站住！”顾疆快步走了出来，“你去哪儿？！”
“我去与芝华凑合一夜。”
听见不是回护国公府，他下意识的松了气，不过也恼怒。
“堂堂主母，与下人住在一起，成何体统？若被人知道了，还以为本将军亏待你了。”
“不亏待吗？”姜非晚冷笑。
这样的反问，顾疆下意识的愣住了。
他垂眼，看着她瘦弱的肩膀，单薄、脆弱。
她什么时候这么瘦了？
比三年前瘦太多了。
尤其是腰，恍若堪堪一折就会断似得。
他沉沉的呼吸几次，抹了一把鼻子，“好了，我知道你和余双屿没有什么，也派人查了你和太子，不过是今日才认识。宴席上的一切，我也都可以当做是误会，别……”
他停住了，似乎在斟酌词。
但斟酌半天来，却只憋出一句，“别生气了。”
好稀奇。
威风得意的少年将军顾疆，向来只会在陆鸢面前低头，哄人。
现在也向姜非晚低下了头。
什么？
姜非晚会不会心软？
不会的。
什么？
那她为何不说话？
因为她在等。
姜非晚淡然的眸子就这样看着顾疆，看到他心中发毛，想直接将姜非晚拉进房间，再发生些什么。
可是不等她动作，院内便闯进一个匆匆忙忙的小丫鬟。
是檀儿。顾疆特意去挑选，买回来放在陆鸢身边，伺候她的一个丫头。
只见檀儿气喘吁吁，跟着她一块跑进来的是芝华。
芝华跟在她身后，显然是想要拦下她，却没拦住。
她下意识的看向自家小姐，用眼神询问是否需要将檀儿扯出去，就见小姐十分淡定的抬了抬手，阻止她接下来的动作。
顾疆倒还先不耐烦的皱眉，他没看清闯进来的是檀儿，此时他的注意力大半都在姜非晚身上。
直到檀儿气喘吁吁着急道，“将军，小姐不好了……”
话刚出顾疆就立刻抬头看过去，看清来人是谁之后，脸色一变，直接丢下姜非晚，大步走了出去。
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是下意识的，是奋不顾身的，是完全没有一点在意姜非晚的情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