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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琬总归是知恩惜命的,朝他一揖:“这道升迁折子,定然是侯爷替下官求的,侯爷大恩……”
“下官铭记。”
沈期很是无奈地看了她一眼,漂亮的眉眼间,还带着点薄怒:“下次你能不能换个说辞?本侯都听腻了。”
宋琬愣了一下,低头复抬眸:“那,只好无以为报……”
结草衔环。
沈期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这个更不必了,本侯修道。”
宋琬没懂,良久,才从他涨红的颊色中猜出来。
无以为报,以身相许。
她几乎在下一瞬被传染了咳症,扶着廊柱缓了许久,再抬头,眸子里盈满了楚楚水光,全是呛的。
她勉强站定在沈期跟前:“侯爷,下官不是那个意思。”
“您,您一定还有事要忙,下官今日领职,也得去都察院交接,就不叨扰了。”
沈期见她活像只被揪住尾巴的兔子,一心只想着跑,莫名有些想笑。
他方才自是尴尬的,可看到宋琬比他反应更剧烈,脸皮忽然就松了。
“这么急着走吗?”
他不管宋琬此刻有多么地头皮发麻,直接扣上了她的手腕,手指不知分寸地溜进去,检查属于他的痕迹。
直到摸到那根纤细柔软的红绳,抚过那颗桃木做的小桃花,才放心般地收回手。
他笑得很轻,仅仅是柔和,没有太多促狭使坏的意思:“你还戴着,为何不露出来?”
宋琬咬了咬嘴唇,心知他问的不是这个。
他那般明艳潺湲地瞧着她,就像桃花三月的无尽浮波,天赐甘霖般地绕过来,单单是为了她而已。
宋琬没来由地心里发涩,想起昨夜谢知衡的叮嘱,还有沈期那些实打实的厌弃,只觉退堂鼓打了三天三夜,终于把她的心思敲没了。
人有些时候,可真够荒唐的。
就比如刚刚,她错觉沈期会喜欢她,就算她告诉他一切,从婚事开始的私心算计,他也只会付之一笑,挑眉道:“这有什么的?你胆子可真小。”
可事实是,他肯定会记恨她的欺骗,把她的言行都钉在耻辱柱上,不得翻身。
宋琬摇了摇头,把几近疯狂的想象晃出来,冷静地回答他:“侯爷说什么?下官听不太明白。”
“下官一向都系在腕上,可能滑下去了。”
沈期皱了眉,不想放过她,逼她又离自己近了些:“你在敷衍。”
“你凭什么如此敷衍?本侯都没有同你计较那些不清不楚的事。”
“你若真对本侯无意,大可以明晃晃地告诉本侯,那天接你回去的男子就是你的情郎,你在岭南嫁过了,如今不过是因为畏惧权贵,才不敢跟本侯说。”
“是这样的吗,谢环?”
宋琬只觉掌心都在发冷汗,环顾一周,殿外的风很细,没有旁人。
她凝着眉头,诚实道:“不是。”
沈期仍在追问:“那你从前嫁人了吗?”
宋琬脚都快要站不住:“嫁了。”
沈期根本不信她的神色,分明就是随口扯谎的搪塞,一点儿认真的意思都没有。
他忽然想看她的笑话,叫她承认自己在撒谎:“嫁了什么人?你倒是说给本侯听听。”
“若你说不出,便是假的,本侯不认。”
宋琬盯着他不肯轻饶的眼睛,莫名生出了反骨,心里又烦又来气,扭头道:“死了。”
沈期哪里猜得到她在咒他,反倒觉得自己想对了,她编不出个囫囵的活人来,不就只好说夫君死了吗?
于是他意犹未尽地,挑眉睨她:“既然死了,又如何妨碍谢大人另有桃花?”
宋琬越听越头大,直觉编不下去,闷头往都察院走:“为亡夫守节。”
“侯爷不要再刁难下官了,侯爷若是想找乐子,找谁不行?”
沈期却有点被轻视的不爽:“到底是谁拿谁当乐子,是你先招惹本侯的。”
“是你告诉本侯一直戴着红绳,是你对本侯有意,结果我刚帮你把案子了了,升迁奏了,你就翻脸不认人。”
“追着问你,不是跟别的男子跑了,就是搪塞,现在还搬出什么亡夫,只管骗我欺瞒我。”
“想必你就是那种不讲良心的人,两头都想要,又要什么旁的东西不叫我知道,又要本侯对你好。”
“有什么顾虑,你就不能好端端地同我说明白吗?”
宋琬吞了声,斟酌三遍,还是变成了哑巴。
她沉默地盯着皂靴鞋面,良久,又抬眸对上他,眼底尽是不加掩饰的疲惫,就像本该明朗的双丝网,打上了千千心结。
也许还是得解释一二吧,宋琬极长极长地叹了口气。
可沈期好像比她先失去耐心,黯然地偏过了头:“算了,你既那般不情愿,本侯又有什么好问的?”
“你不是要去都察院上值吗?也不宜再耽搁。”
他站在原地,白衣映昼,金缕在日色下跃着浮光,分明是仙人之姿,却显得落寞非常。
宋琬不知从哪里钻出来一股勇气,极轻地扯了他袖子一下:“侯爷,我……”
“我没有您想得那般坏。”
“只是我确实没办法同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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