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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嬷嬷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九皇子，不过是一件衣服罢了，您怎可如此轻贱自己？”
“九弟自从在战场上摔断双腿便一直这样，嬷嬷你也别逼他了，先去休息吧，有什么话安顿好了再说也不迟。”
傅羡之假笑着将桂嬷嬷糊弄走，阴冷剜了傅长临一眼：“嬷嬷要在府中长住，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本王相信你心里有掂量。”
傅长临坐在轮椅上咳了几声：“我如今不过一个废人，掀不起什么风浪，兄长不必如此防我。”
他尾音上挑，带起一抹若有似无的轻嘲。
“最好是这样。”傅羡之冷哼一声，大步离去。
……
傅羡之重新给沈落玉分了一座主院，提名静玉阁。
沈落玉看着牌匾的三个大字，眼底升起一抹讥讽。
静玉阁是当初傅羡之为了迎娶她，亲自设计建造的楼阁，里头的一花一草全是按她喜好来的。
可自从他母妃与她父亲传出溺水丑闻，他就亲手砸了这里。
沈落玉不想住这么晦气的地方，让下人随便收拾了一间客房给她和修儿。
反正只是暂时住着，等修儿的病一好她就离开。
简单休息一夜，第二日早晨桂嬷嬷进了屋。
沈落玉见她心事重重的模样，好奇道：“姨婆昨天见到九皇子了吗？”
“见是见到了，可不曾想誉王就让他住那种破地方，连寿康宫的狗窝都不如。”桂嬷嬷满脸忧色，“莫不是九皇子有什么把柄在誉王手里？”
沈落玉一阵沉默。
以傅长临的武功和本事，绝不可能被一个傅羡之拿捏住。
只是自己和他翻云覆雨那么多次，他也从没说过口外之言。
她弄不清楚他留在誉王府的目的和动机，所幸就不管了。
“九皇子留在王府兴许有他自己的打算，姨婆您就不要管了，坐下一起吃饭吧。”
春秀麻利将早膳摆好，桂嬷嬷叹了口气坐下。
“王妃，王爷请您和嬷嬷去膳厅用膳。”门外响起管家张福的声音。
沈落玉眉头一皱正要回绝。
桂嬷嬷开口道：“那位侧妃应该也被接回来了，你就算不不想应付，也得拿出正妃的架势去压一压，不然她总想爬到你头上逞威风。”
沈落玉稍作思量，点头应下。
桂嬷嬷为她梳洗穿衣，磨蹭一会儿才去了膳厅，还未进去，便听陆灵芸的啜泣阵阵传来。
“老奴寻思这王府也没死人呢，不知陆侧妃是给谁哭丧？”桂嬷嬷挽着沈落玉走进去，犀利发言。
原本靠在傅羡之怀里委屈落泪的陆灵芸，听了这话脸色由红转白，怨恨看了沈落玉一眼，敢怒不敢言。
她脸色苍白瘦到脱相，脖颈间依稀可见青紫鞭痕，憔悴的不成样子，看来这几日没少在飞鸟军的大牢里受苦。
傅羡之虽然心疼，可眼下也只能让她安静，客气的招呼桂嬷嬷坐下。
“老奴是下人，不敢跟王爷王妃同席。”桂嬷嬷自发站到一旁。
傅羡之微觉尴尬，转头看向沈落玉：“阿玉，你带修儿坐本王身边。”
他怀里还搂着陆灵芸，想尽量在桂嬷嬷面前展示其乐融融的一面。
沈落玉只觉胃里作呕，牵着修儿在他对面坐下。
傅羡之表情凝固，慢慢沉了脸。
陆灵芸依偎在他怀里，忍不住煽风点火：“妹妹，王爷已经给你台阶下了，你可别给脸不要脸啊。”
“啪！”
一声脆响震耳欲聋，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见陆灵芸捂着脸，瞪大眼睛滚到了地上。
桂嬷嬷从怀里拿出帕子，面无表情擦着被她嘴角鲜血染脏的手。
“王妃还没开口，陆侧妃哪来的胆子说这些尖酸挑拨之言？”
“区区一个从侧门抬进来的，竟敢称呼八抬大轿迎娶进来的王妃为妹妹，真是连尊卑都分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