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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告发【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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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娘娘的话,小人本是西南人,只因边界战事吃紧。小人为谋生路才四处游历。稚童是小人表亲,自小跟着我情同兄弟。前些日子,有人找到小人,还给了小人一锭银子,那时小人已经三天没吃一顿饱饭了。”说书人几近掉泪,不知是因为伤情还是认命。

风萸态度稍有缓和,她问道,“你可知找你的人是谁?”

说书人看风萸没有难为他的意思,也积极地帮着风萸一起回忆,“那日天已经黑了,小人实在不知道。但小人走南闯北,口音也能听出七八。找到小人的是个姑娘,家应该住在北方。”

风萸甩了甩袖子,排除可能的人选。

“慢着,你说那日……是什么时候?”

说书人费力用肩膀搔了搔脸颊,“五六日前吧,小人前天才刚从蜀地过来。”

风萸来回踱步,据她所知如璃的家应是在湘西。

莫非是……

说书人被重新押到柴房,他与稚童终重聚,两人被告知只要不说话,就能吃着酒菜,于是一声不吭的吞着从小厨房里送来的肉。

风萸召来在外看守的羽柯,“羽柯,你可知与我同期的秀女都身在何处?

“回您的话,同期秀女共招三十七人,皇上给了位分的只有四人,其余的都还在储秀宫中。”羽柯是宫里的老人,大事小情都记得一清二楚。

“四人,前些日子还是三人。”风萸的粉嫩的指尖扣在檀木桌上。

到了明日下午,风萸就要返还燕京。

“回主子,尚书之女宋远桥十五日被翻牌子,现与贵人同等位阶。”羽柯答道。

风萸终于把这整件事穿到一起,她在储秀宫未曾与人交善,却不曾同人交恶。除了在静怡轩里她们二人起过争执外,再不会有第二个符合的人选了。

但难就难在,说书人没有见到传话人长了什么样子。风萸她们连人证都没有,就算豁出去信口胡诌,胜算也是微乎其微。

试问皇上是会相信一个未曾谋面,整日在街头混营生的说书人,还是会信一个刚得宠,有家世背景的贵人。

想也知道答案,风萸不禁轻叹了口气。古语说人微言轻,可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淹死人。风萸是不觉得造谣这一招高明,至少不比其他的方式决绝。然而她不敢小觑,上一世也吃了这样的亏,才让她与闻人卿之间渐生嫌隙。

身正不怕影子斜,这世上哪有这么简单的事。

风萸想通以后通知羽柯,“明日返还燕京,带上那两个。”

“是。”

翌日

说书人刮起来的风没有因他的失踪而停止,江南道传遍了风萸和安清和的不雅传闻。有说风萸是故意不治好安清和,硬生倒贴的,还有就是风萸已经给安清和生下孩子,但是因为入宫而喝了堕胎药。

风静从下人那听说了外面传风萸和安清和私通的消息。她本心灰意冷,听到下人说起后先是不相信,后来经过多人辗转复述,她也信了那些离谱的话。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风静在屋子里徘徊着,她和风萸,安清和算是青梅竹马多年。自然知道这一切都是捕风捉影,但大前天风萸靠在安清和身上的情景,一直在她的脑海里经久不散。

什么才是真的?什么才是假的?

风静噗通坐在梨木椅上,上半身下倾,两手合并放在额头上。

正午,已有丫鬟在收拾风萸的行李。

“你们先下去。”风萸坐在铜镜前。

羽柯接过木梳,帮风萸顺着及腰的长发。“主子,奴婢备好了两件小厮衣裳。”

风萸闭着眼睛应声,“嗯,一会你就去给他们换上。”

太阳悬在半空,风轻。热辣辣的光洒下来,羽柯端着衣裳往柴房走。

风静正盘算着是否要去风老爷那报告,太阳烤的她身子发烫,她寻了最近的檐,拿丝绢扇风。

“秋天了还这么热。”她自言自语道。

风静拿丝帕擦了下额角滴下来的汗,抬眼看到往前奔走的羽柯。

羽柯手上端着东西,也不影响步速。

那不是风萸的侍婢么?可这华清院不是在另一个方向?

这条路偏,直通向风家闭锁已久的东苑。风静急急忙忙地跟紧了羽柯。

“换上这身衣服,跟着进京。”羽柯和风萸一样从不废话。

说书人和黄发稚童吃饱喝足,一点都没有囚犯的样子。他们俩原本躺在枯草堆里苦中作乐,之前稚童还说了,如此做个潇洒囚犯也不错,有酒有肉,还有有棚的住处。

“姐姐,我们哥俩……”说书人嗓子像是被噎住,脸上也没了笑。

说书人拽着衣服,小厮衣服也不是用了多好的料子,但也比他们哥俩身上的衣服好上数倍。说书人看着羽柯的冷面,才知着实是祸到临头。

他摸着那衣服,一时悲从中来。

“二哥,这衣服可比咱俩身上的好太多了。”稚童一口方言,豁牙露出傻笑。

羽柯不忍看他们两人胡思乱想,出言提醒道,“若你们不能作证,就放你们走。燕京人多茶馆多,说书还是去那。”

说书人如获大赦,跪在地上就要给羽柯磕头。比起赚昧良心的钱,贵人和这位姐姐要良善大方太多。

紧接着两人麻利换上新衣,跟着羽柯出了柴房。

“好啊,原来你还真背着藏了这么些猫腻!”风静看几人走远,也就从房后走了出来,她啐了一口,走了相反的方向。

“爹!”风静急忙跑到风老爷住的晴芜院,却看见风萸正坐在风老爷旁边,两人不知在说些什么。

“今儿可真热闹,不知爹听说了江南道盛传的消息了么?”风静哼了一声,眼睛死死盯着风萸。

风萸似是没听见,继续品茶。

“静儿,江南道的风言风语,你又怎么能当真?”风老爷训斥道。

风静冲到风老爷面前,手指指向风萸。“是她自己不要脸!也能怪别人说么?”

“放肆!”

风静吐在风萸的脸上,“你可真不要脸,呸。”